琥珀還有些猶豫。十一娘已站起身來:“你去跟她說就是了。我去看看濱菊。”
她不好再多說,陪著十一娘去了後罩房。
和濱菊住一個屋的蘭萱小心翼翼地給十一娘上了茶,剛退到一旁,濱菊就進來了。
“夫人,您有什麼事讓小丫鬟們叫一聲就是了,怎麼親自過來了。”
她恭敬地上前給十一娘行了禮。
十一娘看了蘭萱一眼:“先下去吧,我和濱菊說說話。”笑容親切,語氣溫和。
蘭萱鬆了口氣,忙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濱菊見屋裡只有她和十一娘,立刻道:“夫人,冬青這幾天一直挺安靜的……”
十一娘卻指了指炕前的小杌子:“你也坐吧!”打斷了她的話。
濱菊坐了下來。
“冬青那裡有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十一娘將剛才蘭萱端給她的茶遞給了濱菊,“我聽琥珀說,你吃的少,人也瘦了一大圈。所以特意來看看你的。”
濱菊聽著眼淚就撲撲地落下來。
十一娘看著眼圈紅了:“我這幾天,心裡亂糟糟的,你可別再出什麼事才好!”說著,心裡就酸楚起來,那天因徐令宜的出現而強忍著的眼淚此刻才毫無顧忌地落下來。
濱菊想著之前在一起的歡快,再看著這時候的分崩,也跟著哭了起來。
琥珀站在窗欞下,聽到屋裡沒有動靜,這才讓蘭萱打了冷水進去幫十一娘敷了眼睛。
可能是哭了一場的緣故,濱菊的樣子反而比之前精神了些。
十一娘就吩咐濱菊:“……家裡的事有琥珀,那邊劉元瑞家的也是個聰明人。你去了,趁這個機會好好歇歇。等三月三,我再接你回來。”
濱菊用冰冷的帕子敷在眼睛上:“看夫人說的。我哪有那樣金貴。送走了冬青我就回來。”
兩人正說著,有小丫鬟跑了進來:“夫人,侯爺回來了!”
十一娘不好多留,又交代了幾句,和琥珀回了正屋。
路上,她問琥珀:“冬青怎麼說?”
“什麼也沒有說。”琥珀想著冬青接過三百兩銀票放聲大哭的樣子,“哭得很厲害!”
十一娘聽著腳步一滯,然後快步進了內室。
徐令宜已經更了衣,坐在內室臨床的大炕上,紅繡正彎腰給徐令宜上了茶,嘴裡還道:“……一直強撐著,偏生冬青姐又病了……”聽到動靜扭頭,看見是十一娘,甜甜地笑著喊了一聲“夫人”:“您可回來了!侯爺正問著您呢!”說著,輕手輕腳地推到了一旁。
十一娘看著覺得奇怪,不知道這是唱得哪一齣,狐疑著上前給徐令宜行禮:“侯爺回來了!”
徐令宜沒像往常那樣點點頭就完事,而是仔細地打量了她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