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那門子忙點頭,扯了鄭屠的袖子一把,笑道:“相公面色平緩,卻罕有的正裝在後廳接待,如此可見對保義郎另眼相看!”
鄭屠點頭,這門子果然素日察言觀色,極是容易揣摩出主人心態的。便笑著點頭道:“如此多謝了!”拱一拱手,這才施施然朝內廳走去!
种師道正位坐著,顯見得早到了,鄭屠也注意到,幾次見面時,都是自己先到,便站立一旁等候,如今卻是种師道等自己過來,顯見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加重了不少。
鄭屠並不能以此自矜,一見面,便叉手行禮,不敢多言。
“坐!”种師道見鄭屠如此模樣,也微微點頭,抬手示意道。
“謝過相公!”鄭屠規規矩矩坐下,雙手按膝,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幾日的戰報某看了!”种師道語氣波瀾不驚。
鄭屠忙叉手道:“此全賴相公之力。”
种師道哈哈一笑道:“莫說違心之言。當日與你這差使時,尚且猶豫,心裡憂慮社兵戰力。卻不想你訓練得好士卒,收羅得好將領,便是某西北之軍,也少有這般的戰績!”
“不敢與相公相比。相公威加西北,令夏人膽顫不敢輕易寇邊,如此之功,功在社稷,哪裡是某剿滅這烏合之眾的強人的微末之功可以比之的?”
种師道一聽,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道:“與你說話,端的是有趣,某便是想要擺些上司的架勢,也是不能夠的。”說到此處,忽地言語一頓,收斂起笑容道:“往年夏人不敢寇邊倒也實事,只是如今夏人新勝,秋收馬上就要到來,只恐夏人要趁大勝之威,前來搶奪我邊民糧草,如今想來,甚是堪憂啊。西北軍雖勇猛善戰,然夏人人多勢眾,難免顧此失彼。”
鄭屠一聽,便知道正題來了,便忍住不說話。
“如今見得你鄭家兵也是兵強馬壯,正好報效朝廷之時,若是戰事起時,因此某便代為朝廷,請鄭家兵為協助,一同應對夏人,鄭家兵可歸為某麾下,聽憑指揮!”
鄭屠忙起身,躬身行禮道:“相公如此厚遇,此乃鄭屠只大幸。只是——”
“只是如何?”种師道不動聲色。
鄭屠咬牙道:“只是如今新納五嶺峰並幾處山寨降卒,人手多了,以某供給之力,缺少糧草、鎧甲、兵刃,這些降卒又不經訓練,只怕會誤了相公的大事!”
种師道眉頭一皺,不過這鄭屠反應在他意料之中,況且這兩千餘人,自家未必便放在心上,只是如此一支隊伍,又有如此戰力,卻也不想輕易放過。
“相公,如今某還有一事!”正在種師道要回復鄭屠時,鄭屠忙開口了。
“何事?”
“這些時日,某領鄭家兵征剿強人,這些強人山寨,平日裡搶奪了良人財貨,聚集山寨,如今某一併繳獲了。”鄭屠說道此處,頓了一頓,果然見那種師道眼睛忽地一亮。
“噢?”种師道果然來了興致,“所獲多少?”
鄭屠忙道:“昨日已然全部運到鄭家莊了,清點下來,卻足足有二十萬貫,某自然知曉,此乃贓貨,不能私佔,今日便押解了過來,現在正停在相公庭中,只等相公驗收過了,便交割清楚。”
“二十萬貫?”种師道心中一喜,旋即點點頭道,“如此費心了!如此輕財重法度,保義郎也算是某第一個見過的這般人物!”
“如此便請相公驗看後,某便交割清楚!”說罷,告了聲罪,出了廳事,不多時,便見他引了十數個軍漢,推著兩大車禮物到了廳外,又入內請种師道出來。
种師道見輛大車禮物,不由點點頭。
鄭屠走過去,解開一車禮物的繩索,將其中一個箱子掀開,頓時那燈火之下,射出黃燦燦令人耀眼的光芒。
“請相公驗看!”鄭屠忙道。
种師道忙點頭道:“保義郎這般辦事,某放心。無需驗看,照準收了!”說罷,便令府中人將車子推走。隨即又滿臉笑容請鄭屠入座道,“保義郎這番勞苦功高,不計個人得失,可敬可佩,明日某便修書一封於朝廷,以表彰功德。保舉你為成忠郎。”
成忠郎乃是正九品官職,比之保義郎又進了一階。大宋武職分五十三階,保義郎為五十階,而成忠郎為四十九階,也算是進了一階,但品級已然為正九品。
鄭屠聽聞此言,不由大喜,所喜者不是這一階之變化,而是對社兵而言,做到成忠郎之位,便可合理合法組建萬人社兵。
當下忙稱謝不止。所謂投桃報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