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門外,剛要跨進門的北瑤光和如墨兩人,都因此停在了門口。
北瑤光更是忍不住用袖角擦拭起了眼淚,如墨半擁著她往來路走了回來。
“如墨,墨兒和雲舒殿下他們,他們註定要這樣苦嗎?當初我們不也是違了天意走到了一起,為什麼雲舒和墨墨要比我們還要苦呢?我不相信這是所謂的命運使然,若是的話,我也不接受,為什麼不能讓我的孩子幸福,難道這因為他是蛇子嗎?若是,那也是生為他的父母的我的過錯,是我們的結合生下了他,墨墨本身是無辜的啊,為什麼不給他幸福呢?如墨,我真的不能接受任何悲慘的結果,我會崩潰的!”
北瑤光伏在如墨懷裡哭著,這許多日子來,每一天都是過的沉重而壓抑的,每一天都雜雲舒隨時會離開的恐懼中迎又送走,八個多月的日子,卻過的比八年還要漫長,真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如墨抱緊北瑤光明顯也消瘦了不少的身子,心疼也氾濫著,不僅僅為北瑤光,更多的是為墨墨和雲舒。
“瑤光,不會的,雲舒一生都榮耀清貴,墨墨雖然調皮搗蛋,卻從不曾犯過大錯,兩人都是福壽延年的命相,不會與我們天各一方的,雲舒這不是正在逐漸好轉嗎?雖然好的很緩慢,卻總是有希望不是嗎?雀凰山人傑地靈,滿山都是靈氣,雲舒身為凰雀族之王,身體便是最好的靈氣成放容器,也許時日久了,那些靈氣多少能為他修復受損的內臟,我再臉制些鎮痛養元的丹藥來,相信,雲舒只要撐過第一個十年,那完全恢復過來的希望就會增加好幾分,所以不要哭,讓孩子見了,還以為有不好的訊息,會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的。”
“如墨,你說的是真的嗎?雲舒殿下他,他真的有起來的希望嗎?”北瑤光仰起頭,滿含期待的問。
雲舒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對北瑤光撒謊的念頭,因為無法對著這樣承受不住丁點打擊的北瑤光說‘不’,惟有硬著頭皮點頭,“真的,與你成婚這麼多年,我有欺騙過你嗎?”
北瑤光終於帶著幾分淚中的笑,搖了搖頭,“謝謝你如墨,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訊息!”
時光荏苒,十年,一個平凡人堪稱漫長的一段歲月,在超脫了平凡壽命限制的某些妖精生命中。也是極漫長又煎熬的十年。
雲舒就在墨墨和如墨以及北瑤光的輪流守護和照看下,度過了第一個晃晃悠悠的十年。
十年間,多少次危急關頭,差點渡不過去,又多少次費勁全力,把人從生死關頭給挽救回來,眼淚和痛苦交織在一起,不知道揮灑了多少。
這真的是一個艱辛的十年。
墨墨真正在這十年裡,完全褪去了最後的一點點生澀,變成了一個比如墨更具沉穩的青年,兩人站在一起,已經完全無法從外表和氣質上分辨出哪個是父親,哪個是兒子,對於這一點,北瑤光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雲舒經過漫長的十年,終於能稍稍的站立一小會兒了,但是卻還是不能在沒有人攙扶的情況下,獨自行走,而,有這樣的成果,已經足夠墨墨在內丹所有人高興了。
墨墨三十歲生日的這一天,北瑤光親自給做了一桌飯菜,弄了一個用水果做成的蛋糕。給了雲舒和墨墨。為他們共同的生日慶祝,祝賀墨墨三十歲了,是個真正成年的男子漢了,也同時祝賀他們度過了第一個患難與共的十年,希望他們有往後許許多多的十年。
雖然雲舒依舊幾乎什麼都不能吃,但是卻笑的最歡,而哭得最厲害的人,卻是那說著祝福話語的北瑤光。
因為她實在無法忍住不哭,雲舒和墨墨終於渡過了第一個十年了,往後,他們就離幸福不遠了,不是嗎?
如墨泉般的墨髮披垂在地上,紫色的寬大衣服,也如荷葉般圓滿的鋪展著,正襟危坐在蓮臺上的紫衣男子,眉間緊緊的蹙著,那同樣禁閉著的唇角,更是有幾分僵硬的抿著,雙手結如意手型,手心向上的垂放在盤腿而坐的雙膝上。
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垂下,覆蓋住那不停在跳動著的下眼瞼。似乎心事很重,很有不按的模樣。
好半晌,濃密的睫毛才緩慢的往上抬去,露出那瞳波明豔的眼珠。此刻那眼光卻正落在蓮臺正前方的平靜的水面上。
不多時,遙遠的北方上空,突然顯現出了一束明亮的白光,幾乎穿透九霄,只達天外之天,隨後幾乎同時,另一道淡黃色的光芒也緊隨其後,以更迅捷之速纏繞滲透進了白光之中,久久才散發去。消失在了天際。
一滴晶瑩璀璨的淚,從那明豔的眼角垂落了下來,滴入了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