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會顯示出男人的強大。他從此以後不會在事業上支援她。其實多年來,他對妻子的事業一直心存懷疑,他不相信她會幹成大事。然而事實證明妻子是成功的。這種成功無意中已拉開了正常的夫妻感情。幾年來的星期六家庭生活雖然現在結束了,但陰影卻濃釅得揮之不去。 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妻子這幾年為什麼會在事業上成功。 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妻子的女性效應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這也許就是女強人的悲哀,她們把女性效應充分地運用到事業中去了,而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這種女性的效應本該是獻給她們自己的老公的。她們由此而無可避免地冷落了老公,導致“性冷淡”是必然的了。
他為自己找到的理論根據而高興,就如醫生診斷出了病因,對患者實施的治療就有了把握一樣,他也理由充分地為自己尋找感情的補償。 這是天經地義的!
此時此刻,曾峰雲正緊緊地摟抱著胡小珏。
迷離的燈影掩飾了他們空虛的心靈。
他的臉頰貼著她的臉蛋,他能直接體驗到她細膩而滾燙的肌膚傳導給他的刺激,也能感覺到身體每一個部位傳遞的資訊。如此輕曼的舞曲中,她也在急促地喘氣,那氣息在他耳際如吹響的號角,讓他無法抗拒。他只能更緊地抱著她晃動。 她在他耳邊低語:“你怎麼變啞吧了,說說話行不行?” 他問:“你想聽什麼?”
“隨便你說什麼。”
“那我給你猜個謎好嗎?”
“我不想動腦筋想,輕鬆點好不好。”
“你猜得著的,真的,不用動腦筋的。”
“那你說說看。”
“這是一個字謎,新婚之夜沒有床,你猜是個什麼字?” 她輕輕地咬咬他耳朵:“新婚連床都沒有,你哄哪個?” “這是猜謎,又不是真的沒有床。”
“我猜不著。”
“再想想。”她搖頭:“有床就睡床上,沒床就睡地下罷,倆口兒結了婚總得睡呀。”
“你說說我們現在聽的是什麼?”
“音樂……音……”
“你這不是猜著了嗎。”
她嗤嗤地笑了,說:“你真正是不要臉。那‘音’字上下一拆開,還真是那個意思呢。”
“在你面前我還能裝著要臉嗎?我們這樣摟著就只差下面那半邊字了。” 她卟哧一聲笑了,推開他說:“我想上衛生間。”
他也意味長地說:“我也想。”
黑暗中,他們鬆開手,各自進了衛生間。
胡小珏先回來,獨自坐在茶几邊,用吸管輕輕在吸著他為她買的“百事可樂”,她很愛“百事可樂”,這名兒取得太好了,和它的內容一樣,似乎什麼事都甜蜜蜜的,所以歡樂真比愁悶讓人喜歡的了。
胡小珏也時常問自己,怎麼會和曾峰雲纏到了一起。
儘管至今她和他並沒有實質上的Xing愛,但這種肆無忌憚的變相Xing愛卻更讓人心儀。
她和曾峰雲之間已經沒有虛假的掩飾,對於男歡女愛的性茭也不用苦想著好聽的詞兒來捉迷藏。日×就是日×!話醜理端,這比虛情假意更能讓人瀟灑自由。這種自由和自自的老公也不曾有過。她只把老公晉永亮當作小弟,不僅僅是因為老公比她小兩歲,而是他對她的依賴甚似姐弟。她和老公在床上,老公常常表現出手足無措,甚至是怕她。她常常像安慰小弟弟一樣鼓勵老公,久了,她也產生了厭煩老公的情緒。這也僅僅是生了厭,而不是她就對老公失去了希望。她想老公會長大的,保不定哪一天就會成為粗獷的西部漢子。
和曾峰雲泡舞廳,她也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公。但倆人一摟到一起,她就有暈旋了的感覺。她激動、放肆,而他能最大限度地迎合她,她和這個男人就這樣在搖晃中融為二體,飄然欲仙。
事後,她又冷靜多了。
這算什麼事體?
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能。
然而,一接到曾峰雲的電話,她又無能為力了。
唯一讓她自蔚的是,我不是出賣肉體,也不是要破壞家庭,這只是渲瀉,一種不妨礙誰的渲瀉。舞廳裡為什麼越黑暗的角落人越擠得多,甚至不乏頭髮花白的老人。在燈下黑的地方,一對對男女不也和我們一樣露骨地搖動著嗎?曾峰雲說,真有倆口兒一起來舞廳的,那是發神經,十有八九就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還摟那麼緊於啥?這就是心照不宣。
胡小珏覺得她比這些人要高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