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時夠你煎熬的啦。
“楊姐,班車5點才到站。”玉霞想提醒她。
“知道。”楊金拉姆用手攏了攏燙成絹花紋樣式的頭髮
玉霞抿抿嘴,臉頰上一對笑靨盛著嬌羞,她暗惱自己自作多情。 “笛——”桑塔那轎車鳴著笛轉過一處彎道,車窗前的路邊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水泥標示牌:西原市天都溫泉人造林自然保護區。
見玉霞不說話了,楊金拉姆問:“玉霞,怎麼不理我了?” 玉霞撅了下薄唇,不無嬌嗔地說:“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 楊金拉姆輕聲一笑道:“我提前出門是想到這天都溫泉來看看。” 玉霞點頭道:“難怪楊姐要叫上我。”
“是呀,哪有接老公還帶上你這靚妹子的,我就不怕老公花了心啊?” 玉霞俏臉兒一紅:“楊姐是大美人,又是名聲在外的女老闆,曾哥還怕你不要他呢,他哪裡還敢生二心。”
“玉霞,楊姐年老了,哪比得上你這西原市有名的甲氏小妹。再說人心隔肚皮,男人誰沒個花花心腸。”
“楊姐也不能拿我開玩笑呀。”
“好了,玉霞,楊姐難得閒一下心思,說說笑笑,你也別記在心裡。” “你是老闆,我這打工的,哪敢和你較勁。”
楊金拉姆微微搖搖頭:“玉霞,你從大學畢業回來,到這天都泉來過嗎?” “沒來過。只是離開西原去上大學前來過。”
“來和你大姐一家告別。”
“算是吧。我大姐大姐夫對我很好。”
“你大姐夫今天能讓我們進去嗎?”
“能,咱到天都泉休閒,又不砍樹破壞林子,他幹嘛不讓咱進去。” “市政府早有通告,為了保護天都溫泉人工林,一般沒有市府條子是不能隨便放行的。”
“楊姐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溫泉山莊經理,別說是要市府一張條子,就這會兒給市裡當官的通個話,也沒人會說不行。”
“我的手機出門就關了機,這會是誰也尋不著我。”
玉霞燦然一笑:“楊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楊姐這是忙裡偷閒,曾哥要回來了,先到天都溫泉來……是要給曾哥一個意外的喜悅。”
“鬼女子,胡思亂想到哪去了。”
“本來嘛,誰不知道天都泉椒香浴體,會令人青春煥發。” “別再瞎猜,瞧,你慶剛哥從屋裡出來了。”
天都林場組建不到10年,任務只有兩個,一是負責這片方圓三十公里的人造松杉林,二是培育以松樹為主科的苗木,供西原市春季植樹造林。這樣的苗圃西原市一共有8個,天都泉是苗地面積最小的,所以職工也少,僅有5男3女。其中場長陳慶剛和甲珍珍是倆口兒同一單位。甲珍珍是甲玉霞的大姐,八年前二十七歲時自覺自願地嫁給了大她十歲,且是離過一次婚的陳慶剛,其中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明白。局外人只是知道珍珍和慶剛都是屬於穩重厚道的人,慶剛當過知青,珍珍生性本份。小妹玉霞對大姐和大姐夫最尊重。
陳慶剛聽見汽車喇叭聲走出了門,看見姨妹玉霞把頭伸出車窗在喊:“慶剛哥,你們林場的大門怎麼大白天也關著?”陳慶剛邊開門邊笑著說:“這是保護區呀!”“有國寶需要保護的嗎?”“有呀,你不也來了嗎!”陳慶剛開啟了木柵門,黑色桑塔那停在了土牆院內。玉霞下車問:“慶剛哥,我姐呢?”“珍珍去苗圃育苗去了,我去叫她。”玉霞又問:“有多遠?”慶剛說:“院後滴水巖地界,就一里路。”玉霞說:“你就別去了,我今天是陪楊姐來的。”
楊金拉姆從車裡走出來,望著這土牆院內的矮平房,問:“陳場長,能放行嗎?”慶剛訕笑道:“這不讓你們進來了嗎。”楊金拉姆搖搖頭說:“我可是想去天都溫泉,你也放行嗎?”陳慶剛說:“別的人不行,你來了我可不敢再阻攔。”楊金拉姆笑道:“這可不一定,大概是玉霞來了你才放行吧。”陳慶剛也笑道:“玉霞的面子哪能和市長比。我再攔你,你一個電話就通了關節,上面怪罪的還不是我。”楊金拉姆朗聲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今天我是既無特許證,也關上了手機,領情就只領玉霞的了。”陳慶剛說:“好吧,你們去,車我替你們看著。” 兩個女人離了林場,踏上了通往天都溫泉的林間“官道”。 這所謂的“官道”已很有一點年代了,卵石鋪就,乃三尺寬的古騾馬驛道,道傍雜草叢生,野花爭妍,給人“曲徑通幽”的感覺。行不半里,楊金拉姆招呼玉霞離開了“官道”擇一上坡小徑來到了一處高坡翠坪。站在這裡,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