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講,可是,會場上的人們,聽一個農村老太太,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叫喊聲夾雜著雷鳴般的掌聲,打斷了山雀的發言。
有的喊:“啊呀,連‘費勁巴拉’都知道,了不起,了不起呀。”
有的就是一個勁兒地喊:“好呀,‘費勁巴拉’,‘費勁巴拉’。”
馬自在揮揮手,讓會場安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山雀,說:“不錯,這屬於德國古典哲學,是挺正宗的哲學。”
山雀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哪兒懂什麼德國古典哲學,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這麼一句話,我覺的這話和我要說的話,挺對路的,我就借過來說說,誰知道它怎麼還是外國哲學呀。”
馬自在:“你就別管它是哪國哲學了,往下講,你就直管往下講吧。”
山雀點了點頭,她接著說:“下面就說我要說的事,我和我現在的合作伙伴兒,是有著殺父之仇的兩家人。”
山雀說到這兒,會場下又唧唧喳喳地議論起來。
主持會議的馬自在聽了山雀這話,也大吃一驚,他沒有再怎麼維持秩序,任憑人們的竊竊私語,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山雀:“先是他們家的祖父,在一次打鐵比賽中,打死了我的父親,後來在另一次打鐵比賽中,我在爺爺的指導下,又打死了他的父親,那些事,都發生在那解放的前夕,……”山雀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她不禁回憶起了那心酸的往事,那殘酷的往事,往事象一條毒蛇,吞噬著她的心。
臺上臺下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常寧縣鐵業股份責任有限公司的財會室裡,會計見屁驢子和他犯橫,就一仰臉,什麼話也不說了。
屁驢子原以為,他這麼一橫,會計就會立刻把錢給他,常言說:人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可他沒想到,會計卻不理他了。他馬上又變回了一張笑臉,笑嘻嘻地說:“嘿嘿,嘿嘿,你別和我一般見識,對吧,我啥?屁驢子一個,你要是和我一般見識,那你不也成了‘屁’這個,或‘屁’那個了嗎,再就是這‘驢子’或那‘驢子’了嗎,你說你說,該咋辦吧。”
會計見屁驢子是一個任嘛不懂的人,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嘆了口氣,拉著長聲說:“給,給你錢”
屁驢子一蹦老高,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肯定不會難為我,你還得教教我,這錢咋領?是不是我也得籤個字呀?”
會計:“給你錢………也不夠。”
屁驢子:“啥?六百元錢都不夠?那,那得多少錢呀?”
會計:“我告訴你吧,你這個專案,六千元夠了就算便宜的了,你也不會做什麼預算,這預算呢,我給你做了,但得等董事長開會回來,在我做的預算上,你先簽個字,董事長再籤個字,這事就妥了。”
會計以為,他這麼一說,屁驢子一定會很高興,不想屁驢子卻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嘴裡還打了個哈欠,喃喃地說:“弄點兒錢,咋這麼難啊。”說完,懶懶地走出了公司的財會室。
縣影劇院裡,會議繼續進行著。
山雀從回憶中把自己的思想拉了回來,她振奮地說“解放了,我們都生活在巴嘎砬子,成了鄰居,我用全心全意地愛,和他們家相處,化解了在舊社會來說,那種‘不共戴天’的仇恨,現在,他,他都叫我,都叫我‘娘’了。”山雀說到這兒,心裡充滿了一股愛意,因為她說得情緒非常感人,人們也都為她的愛心而感動。
臺下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山雀等掌聲過後,又解釋說:“不過,他叫我的時候,在娘字前面,一般都加一個‘嬸’字,他叫我為‘嬸孃’。”
臺下又傳來一陣又一陣善意的笑聲。
山雀:“後來,我們兩家共同承包了村裡的打鐵作坊,在和縣拖拉機配件廠合作時,我們用我們獨有的淬火工藝,取得了為拖拉機配件廠加工鐵件的成功,當拖拉機配件廠通知我們,我們的鐵件合格時,高記伊趴在我的肩頭,放聲痛哭起來,我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是在想,一樣的淬火工藝,在解放前,要了他父親的命,在解放後,卻成全了我們的大業。”
臺下的人們都精神貫注地聽著。
最後,山雀提高了聲音,她說:“鬥則兩敗,和則兩利,建設和諧社會,首先要搞好人和。”
臺下又一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第一章 政協委員(4)
###(八)第一章 政協委員(4)
(八)常寧縣賓館的305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