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肺裡,現在……是生是死……不知道……進去已經快二個鐘頭了……”臻健頓時眼前一陣漆黑。
“王姐!我立刻過去。我把手機號碼報給你,隨時跟我聯絡。一個小時後我到鎮醫院,你等我!”臻健猛地站起來,一個腿軟。原來,我已經不再年輕!豆子~又何嘗不是呢?!豆子!你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你還有父母,哥哥,王霸,麥樂,還有……我!
臻健在車裡打了無數的電話給王霸,都不在通話區。王霸難道不在北京?直接打北通公司的電話,快過年了,又這麼晚,根本沒人接。絕望的臻健,打通了呂布的手機。
臻健在急救室外見到王護士沒有十分鐘,呂布就趕到了。呂布在任何人的眼裡永遠是那麼從容鎮定,他的性格就像臻健一樣,內向含蓄。可是,撲到手術室的大門上,猛烈拍打著手術室門的呂布,臻健和王護士兩人拉都拉不住,最後又來了兩個醫院的男醫生,才把呂布拉坐在椅子上。
除了臻健,王護士已經撐到了頭,呂布,從聽到自己弟弟生死不明的那一刻,就崩潰了。
王護士說,從北京醫院趕來的兩個醫生,也已經進去快二個小時了,還沒有任何訊息。臻健辦完了所有的手續,簽了無數次不知道內容的字,坐到了呂布的身邊。
不知又過去多少時間……
王護士家的男人來了,帶來了吃的。臻健留下了吃的,勸滿臉汙痕的王護士回去,洗個澡,休息休息,哪怕眯半個小時再過來。王護士千叮嚀萬囑咐,有什麼事一定立刻給她打電話,被自己丈夫攙回去了。
王護士走了。長椅上剩下兩個男人。
緊閉的手術室門,彷彿把世界劈成了兩半。這邊,是生不如死的哥哥,那邊,是生死不明的弟弟。
呂布,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淚水和對呂竇的那份特殊的感情。掩飾了一輩子,壓抑了一輩子,不住地告訴自己,要對得起自己的父親,他是你的親弟弟,可換來了什麼?自己痛苦的一生和呂竇最後的自殺嗎?要是從呂竇回國的那天起,不!要是從呂竇告訴自己他愛自己的那一刻,就把呂竇摟進懷裡,把自己心中積壓多年的那份愛給呂竇,至少……至少……至少不會象今天……等待自己的是呂竇冰冷的……
呂布想都不敢想了……竇兒,千萬不能死!千萬不能死啊……哥求你了……如果你死了,哥哥一定陪你一起走!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死,就讓哥哥象你小時那樣,再也不離你的左右!都是哥不好,都是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錯啊……
臻健摟住了呂布的肩,讓他靠著自己。短短的幾個小時,呂布一下衰老了十歲不止,他和呂竇的那份感情……是誰都無法代替和理解的!自己對呂竇的事,是有責任的,是不是應該對呂布說……臻健在猶豫,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呂布在臻健開口前說,臻健一愣,
“家裡在逼他結婚,逼得太緊了……我……說服不了父母但是沒有使全力阻止,大概……我也是有私心的……他這輩子,永遠不能屬於我了……所以我希望他和女人……沒想到……竇兒這麼不願意……為了王霸……他寧願死嗎?我……我對不起竇兒,都是我不好……”呂布的眼淚,水一樣,不間斷地流,痛不欲生的神情,臻健明白,如果呂竇死了,呂布絕對活不了。
“什麼?家裡在逼豆子結婚?”天!這個時候,我做了什麼?臻健頭一次,為上午和呂竇的談話,後悔了……
“是的……面都見過了……”
“什麼?那、那、那呂竇同意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沒有。但他什麼都沒說。我父親……日子不多了……以死相逼……竇兒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能怎麼樣?一邊是自己的父母,一邊是自己的幸福……可、可、可他不該這麼殘忍,他怎麼能……殺了自己?他怎麼能這麼做……”呂布緊緊抓著椅子的一隻手,凸起的血管,好像立刻要炸開一樣。
我……我……雪上加霜!豆子……哥對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哥哥!沒有哥哥會這樣對幫自己帶大孩子的弟弟!我……臻健真得後悔了!
“王霸呢?為什麼找不到他?”用雙手捂住自己臉的臻健問。
“王霸美國公司出了大事,我想他一定去了美國……”
我該死!從心底湧起的一股悲哀,真得要將臻健擊倒了。現在……只有乞求蒼天垂憐了,不要帶走豆子,不要!
豆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不是最想見樂嗎?沒有見到麥樂你怎麼能走?求你,活下去!為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