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齊見時機已至,趁龍霄右掃向幾名追魂武士,一時不及回收,身子忽然疾射而出,大刀高舉,直向他左臂砍去。
他欺身已近,龍霄自然無法再行將其逼退,匆忙間只好放下柳樹,躍身側避,剛一落地,所有的追魂武士便圍了過來,手中的天煞刃發出了滿天的黑光,向龍霄或劈或刺,或削或砍,刃風尖嘯,每一招都要制他於死地。
龍霄此時確實已成了強弩之末,每劈出一掌,似乎都要耗費比平時多十倍的力道,他知道今日生還之機已微乎其微,竭力支撐著,心中卻是一陣黯然,默默唸道:“別了,爸爸媽媽。別了,君儀。別了,小公主。你們對我的情意,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會記得的,今世無法報答,只有等待來世了。”
絕望之中,龍霄內心深處隱藏著的狂性又再次暴發了,就是死,他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此刻的他,身上已被追魂武士劃破了四五處傷口,而拼死相鬥之中,也有三名追魂武士被他擊殺。
就在這時,胡云齊與李濟海相互一遞眼色,兩人腳步移動,一前一後的站在了龍霄的身邊,見他剛出掌掃退兩名追魂武士,身形一時無法變化,忽然一齊縱身疾起,胡云齊在前,李濟海在後,一刀一扇,直奔龍霄而去。
龍霄已來不及施展任何的身法拳掌,匆忙之間,大喝一聲,雙手齊出,右手竟生生的將胡云齊的厚背九環刀的刀身捏住,而左手卻握住了李濟海的鐵骨扇。
他雙手各有一物,胸前背後己全然是空門盡露,胡、李二人豈會放過這個一舉擊斃對方的良機,臉上都現出了猙獰的笑容,各自用剩下的那隻手,運足了內力,向龍霄狠狠擊去。
兩隻手掌幾乎是同時重重的印在了龍霄身上,龍霄軀體內執行的“天殘地絕魔功”雖然而然的生出防禦之力,但這兩股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他只覺這被擊處的內臟骨骼巨痛難當,喉口一甜,雙手鬆開了兩人的兵刃,仰天便是數口鮮血噴出,直濺到了胡云齊的身上。
胡、李二人見到這小子連中兩掌,那是勢必再難成活了,各自縮手退後兩步,想瞧他怎生萎頓倒地。
就在龍霄即將昏迷之中,他丹田處運轉的真氣也漸漸失去了控制,一股洶湧的熱流衝將出來,至陰蹺庫到達尾閭時,由“尾閭關”而上,在脊樑督脈各穴流走。要知這督脈不僅統領人體一身陽氣,更是關帶足太陽膀胱經,正是五臟六腑之轉輸處[各臟腑的俞穴皆在背部],這些熱流到了“至陽穴”竟如遇見了千斤之閘,再也停滯不前,漸漸凝集在一起,便要將他的身軀從中爆裂一般。
胡、李二人見龍霄受了重擊,明明噴出了鮮血,顯見內臟已傷,臉上也露出了極痛苦的神情,正是將死之狀,但偏偏支撐著倒不下去,心中皆是驚駭。
李濟海忍不住道:“大哥,不如咱們再給這小子一掌,瞧他還爬不爬下。”
胡云齊也道:“好,二弟,咱們同時出掌,讓這小子一命歸西。”說話間,兩人又各自運掌,一前一後的拍在龍霄胸間背心之上,這兩掌盡起二人數十年的內功修為,當真是有開碑裂石之功,此時結結實實打在人的身上,只怕要將其的內臟血脈齊齊震碎。
這兩掌打中別人身上自然難以活命,但此時龍霄的前胸後背真氣受阻鼓漲,胡、李二人的掌力便如打在了一個氣囊裡,他的“至陽穴”卻猛地一震,淤整合團的真氣忽然象是找尋到了河道,一路順著“百會”、“神藏”諸穴奔流,最終而返回丹田。
龍霄只覺氣勁瞬時佈滿四肢百骸,暢通無阻,身上的肌膚越來越紅,返神回照,隱約可內視到內臟骨骼,正是第六層“天殘地絕魔功”練成的徵兆。
原來司馬輕鷗雖然已練成了第六層的“天殘地絕魔功”,但他有玄門正宗內功為輔,勉強壓抑住了這功法中的魔性,後來全部將內力傳給龍霄,龍霄的丹田內便如一下子積存了數年的食物,需要一點一滴的去消化運用。而練到第五層的“天殘地絕魔功”,本來便是他目前的極限,要想更上一樓,還非得數年之功不可,誰知剛才第一次被胡、李二人所傷,氣息混亂中,竟將他丹田中所有的內力散入經脈自行流竄,並受阻於背心“至陽穴”。而胡、李二人再次掌擊,正好是劈在了他“至陽穴”的前後,不僅沒傷著他,反而替他打通了周圍的穴道,身軀中的大小周天瞬間全通,機緣巧合,竟讓他提前將這第六層練成了,但這魔功兇烈無倫,龍霄未能循序漸進,也給自己日後種下了極大的隱患。
龍霄只覺全身燙熱無比,體內如有一道奔騰欲洩的洪流要脫體而出,直欲發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