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予難的貝都英人連忙後退,讓一些二輪戰車開路。這些馬車的底部是由皮帶交錯編成的,上面覆蓋著一層鬣狗皮,外圍的護板上則畫著一尊騎著馬、面貌兇惡的神像。
車上一人拉韁,另一人擲槍,他們都留了一撮小山羊鬍,膚色古銅。
“是利比亞人。”蘇提說。
“不可能。”豹子生氣地反駁道。
“利比亞人和風沙遊人聯手。你可要記住你承諾過的話。”
“我去跟他們談,他們不會攻擊我們的。”
“你這是在作夢。”
“就讓我試試看嘛。”
“你何必冒這個險?”
利比亞人的戰馬蹬著前蹄,蓄勢待發。每一名擲槍手則以盾護胸,一待接近敵人,便要奮力將槍投射出去。
此時,豹子忽然站起來,走出藏身之處。她越過岩石堆成的防線,往戰車的方向走了幾步。
“趴下!”蘇提大喊。
只見一支飛槍射了過來,又猛又準。
蘇提眼明手快,槍手擲出槍後,手還沒來得及縮回,便被他一箭射穿了喉嚨。
也幸而豹子反應夠快,側身滾到一旁,才避開這致命的一擊。她也不敢再託大,便轉身想爬回洞穴。
敵人卻開始進攻了。努比亞人眼見女神受到攻擊,盛怒之餘,射出的箭也一箭快似一箭。
馬車飛快地往前衝,等到操控韁繩的人看到沙地中的坑洞時,已經來不及了,有些人驚險地避過,有些翻了車,但絕大部分都是連人帶車地跌進洞中。輪軸斷了,車體四分五裂,車上的人也都被甩出了車外。努比亞人見有機可乘,立刻奔向前去,毫不留情地結果了敵人的性命,再從戰場上帶回馬匹與槍。
第一回合的交戰結束,蘇提只損失了三名努比亞戰士,而貝都英與利比亞聯軍卻是損失慘重。努比亞人不禁高聲歡呼著黃金女神之名,長老也為她作了一首頌歌。
儘管沒有棕擱美酒,每個人心裡卻都有說不出的陶醉滋味,蘇提則幾乎是址破了嗓子才讓戰士們回到崗位上去。現在,他們每個人都是鬥志高昂,希望能獨力殲滅剩餘的敵人。
突然間,漫天的塵沙中竄出了一輛紅色的馬車。有一個人空手走下了車,此人神態傲慢,一個頭又方又大,跟身體簡直不成比例。他嘶啞的聲音遠遠傳來: “叫你們的首領出來跟我談。”
蘇提走了出來,說道:“我在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叫埃達飛。”
“我叫蘇提,埃及軍隊的軍官。”
“我們靠近一點說話吧,這樣嚷嚷是談不出什麼建設性的結果的。”
於是兩人各向前走了幾步。蘇提先開口道: “原來你就是埃達飛,埃及的死敵,也是煽動作亂分子滋事的人。”
“是你殺死了我的友人亞舍嗎?”
“這是我的榮幸,只可惜讓這個叛賊死得太輕易了。”
“埃及軍官卻率領著一群努比亞遊民……你自己不也是個叛賊嗎?”
“你偷了我的金子。”
“金子是我的,這是我和將軍談好了,讓他在我的領土上安度餘年的代價。”
“我說了是我的就是我的。”
“憑什麼?”
“憑那是我在戰場上得來的戰利品。”
“年輕人,你臉皮可真厚。”
“我只要求分到我應得的。”
“我跟礦工之間的交易,你知道多少?”
“你的人馬都被消滅了,現在你在埃及毫無後援。我勸你儘快消失,躲回你那野蠻落後的老巢去吧。也許法老還不至於遷怒到你身上。”
“你想拿回金子,你就得有點本事。”
“金子在這裡嗎?”
“在我的帳中。”埃達飛忽然口氣一轉,“既然你已經殺了亞舍,我也把他的骨骸埋了,我們何不化敵為友呢?和談之後,我就分你一半金子。”
“我不要一半,我要全部。”
“你太貪心了。”
“別忘了你已經損失很多人手,我的手下比起你那些人可真是優秀多了。”
“或許吧,不過我已經識破了你的陷阱,而且我們的人數又多得多。”
“我的努比亞戰士卻會堅持到最後。”
“那個金髮女郎是誰?”
“是他們的黃金女神。因為有她在,才使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