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小說:沉重的喘息 作者:宮本寶藏

“那你愛她嗎?”小白臉質問了洛魚。

洛魚更火了,說:“你無權問我同樣的問題。如果你真想聽的話,那麼我告訴你,我們幾歲時就同睡過一張床了,難道我不愛她嗎?”這一刻,洛魚感覺自己的話裡混淆了此愛與彼愛。看來人生真的沒有無意。洛魚為自己在這種時刻的無意而羞愧,在心的底層不停地羞愧。

小白臉顯然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

他轉身就走了。他是狠狠地看了一眼覃瑤後走的。他是見覃瑤的眼神裡並沒有挽留他的意思才走的。他是像孩子一樣慢慢走的。

一個可憐的孩子,Herry Longfellow說,“A Boy′s will is the wind′s will(一個男孩的願望就是風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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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瑤落淚了。那麼傷心地哭出聲來了。洛魚並不正眼看她,洛魚對著雪霽後的天空說:“你是愛我的,你並不愛他,你只是在我的面前做出愛他的樣子,你就別折磨我了,也別折磨自己了。讓我們一起愛吧。”

洛魚輕輕地摟住了覃瑤的腰。靜靜地看著她。她嘴裡撥出的溼漉漉的熱氣透過洛魚的臉迅速傳遍全身。洛魚承認,洛魚坦白,洛魚懺悔──自己的心發潤了。玉清的離去讓洛魚的心乾涸;“鬱金香”裡的折磨讓洛魚煎熬;事業的不順讓洛魚心寒。

洛魚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溫潤著自己。洛魚知道,她今生就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依靠了。

是的,依靠,真正的依靠,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一個有想法的男人來說,很重要。

覃瑤的哭泣聲還不停地在洛魚耳邊縈繞,它正穿透這冬日的時空,飛向遙遠的天際。

刁蠻的猴子

李素容正在佛堂裡祈禱,願小兒子永遠地改邪歸正。

除了洛魚的婚姻,她更大的心病是洛浪。

素容曾說,洛浪的最後去處將是高牆深院。

洛浪十八歲前,也就是李素容作為洛浪天然的監護人期間,她為洛浪支付的冤枉錢足夠供他念完四年大學。所謂冤枉錢就是洛浪打架滋事而造成的家庭損失。這顯然有些誇張,但誇張也是一種表達。

作為李素容的孳種和社會的敗類,洛浪在十四歲那年就確立了在自己鍾愛的領域裡不可撼動的地位。那一次,洛浪帶著一幫兄弟與另一幫小土匪在丁江河畔的草地上大動干戈。“干戈”這是一個恰當的措辭,鐵棍、砍刀之類的兵器應該是干戈的原始意義。十分鐘之後,戰爭結束。洛浪這邊倒下兩人,對方倒下七人,有斷腿的,有斷臂的,幸好沒有斷頭的。整個戰場一片狼藉,一股血腥,一陣嚎叫。洛浪徑直走進丁江河,洗掉濺在身上的鮮血,像英雄一般回到家中。十五歲時,他就躲在家裡偷偷摸摸看手抄本的《###》,看得他臉泛紅光,眼花繚亂,情緒激昂,終於忍不住了,叫張二狗他們生擒了一個花季少女來,直接拉到棉花地裡,三刨兩下搞定了。他搞完後又對手下的兄弟們說:“你們也來嚐嚐女人的滋味吧!”幸好沒搞出人命來。光私了這一件事,就花掉了一萬多塊錢。

李素容不止一次告訴洛魚,她之所以生出洛浪這樣的孽種,這是佛祖對她的懲罰。

當年洛魚的外公用生命換來的恩惠,來自於覃益民的恩惠,全讓素容以及家庭獨享了。如果佛祖繼續保佑的話,甚至會從覃益民那兒得到一個更大的恩惠── 一個漂亮的、賢能的兒媳婦。然而素容的親哥哥,也就是洛魚的親舅舅,還包括他的家人仍然處在飢寒交迫之中,這一直讓素容惶惶不安。

素容說,佛祖善惡分明,讓一個刁蠻的猴子投胎,變成了洛浪。

素容說,這是佛祖在夢裡告訴她的。

可憐的女人,她沒為自己的土匪兒子少操心。

又是一個週末。洛魚正站在鏡子面前久久地凝視疲憊的面龐和紅腫的肩頭。樓梯口傳來了沙啞的歌聲:“當老闆真好,我做夢都想當老闆,你至少可以找個小蜜……”。洛浪回來了,每次回家他給洛魚的見面禮都是這首自已編譜自己填詞的歌。狗屁不通,聽得人心煩。洛浪年二十,由於小學和初中各留了一個級,因此現在還在布坪市職業技術學校讀三年級。是素容硬要他讀的。就憑他的德性,早就想鬼混江湖、浪跡天涯了。洛浪每週回家一次,美其名曰:“媽,我太想你了。”真實原因不說自明:“媽,我太想你兜裡的錢了。”洛浪已有半年沒給家裡惹事了,昨夜素容還對大兒子說:“魚娃,但願小東西真懂事了。”在洛家,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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