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行走。
洛魚渴望一群人潮水般湧過來從身上淌過。
洛魚渴望一輛車瘋狗般奔過來從身上攆過。
洛魚仍然閉著眼睛。
洛魚仍然在大街上盲目地行走。
有人在罵一個醉鬼,洛魚想我就是一個醉鬼。
有人在罵一個瘋子,洛魚想我就是一個瘋子。
洛魚仍然閉著眼睛。
洛魚仍然在大街上盲目地行走。
視網膜上掠過一道白光,這是閃電。
外耳道里喧起一陣巨響,這是雷聲。
洛魚仍然閉著眼睛。
有人抱住了洛魚。洛魚不能繼續向前行走,有人緊緊抱著他。
洛魚感覺她是一個女人,就是自己日過的那個女人。
()
她哭喊著要洛魚聽她解釋。洛魚冷笑了一下,說:“趁我沒有被風吹死,被雨淋死,被人踩死,被車撞死,被雷打死,你還可以說。”
洛魚沒有睜開眼睛。
女人哭著叫了一聲:“哥!”
洛魚無法拒絕這樣的稱謂。這稱謂總能打溼人的眼睛,就想洛帆的呼喚打溼了洛魚的眼睛一樣。
女人說:“我今生只愛了你一個人。我還將永遠地愛著你,直到我死去。但是你並不是全身心地愛我。我是一個女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沒有全身心地,我說的是全身心地愛著我。”
洛魚沒有睜開眼睛,但他的心已被深深地撞擊。
女人說:“身為一個女人,我的直覺還告訴我,你在心底裡還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儘管這個女人已經遠去,但你依然愛著她;儘管這個女人正在越來越遠,但她沒有完全消失。因此,你給我的愛是不完全的愛。而一個女人需要的是完全的愛。”
洛魚開始睜開眼睛。洛魚模模糊糊看著這個女人,她正在將自己擊碎。
女人說:“那張照片。不,是那個人。儘管我一點也不愛他,但他一直愛著我,一直給著我完全的愛。這是一個事實。一個女人總能準確地感覺到與愛相關的事實。你應該明白,被一個人完全地愛是幸福的,那怕這個人只是一個懦夫,孬種甚至無恥的人。我只是抽出了那麼一點點時間看看他的照片,享用那麼一點點幸福而已。即便我根本不愛這個人。”
洛魚輕輕地抹著覃瑤的淚水,但她的淚水仍在噴湧。
女人說:“我七歲時就開始喜歡你,那時你也喜歡我。我十三歲時就開始愛你,那時你全然不知。我十八歲時就瘋狂地愛你,你卻裝著不知。我二十歲時等著你瘋狂地愛我,你卻猶豫不決。我二十二歲就把純潔的身體給了你,你才嘗試著愛我。難道你還不滿足嗎?你還記得那輛黃泥燒成的小車嗎?它現在還存放在我衣櫃的低層。你還記得那個小石板刻成的太陽鍾嗎?它現在仍然在顯示著日出日落的時間。你還記得我給你一次又一次的電話嗎?那些逝去的號碼依然銘刻在我的心裡。你還記得給我買回的教材和舞碟嗎?它們依然平靜地躺在練舞廳裡。你還記得那張血染的床單嗎?它依然還疊放在保險櫃裡。難道你不認為這些都是我愛你的見證嗎?”
洛魚緊緊地抱住了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說:“我愛你的歷程就是你成熟的歷程,你成熟的歷程就是愛我的歷程。你正在慢慢成熟,你正在慢慢愛我。你已經快要完全成熟了,你已經快要完全愛我了,我從來都自負地認為,你終將完全地成熟,你終將完全地愛我。”
雨注了。
女人正用潮溼的嘴唇和甜潤的舌尖給洛魚力量。
一種趨趕洛魚心中魔鬼的力量。一種趨趕洛魚完全成熟的力量。一種趨趕洛魚完全愛她的力量。
一種愛的力量。
在愛與愛之間,一股無法控制的流動,正在洛魚靈魂的深處滾滾漫延。
洛魚仍然堅決地推開了女人,他知道自己應該去幹什麼。
激|情的涅槃
在沒有任何風騷女人的指引下洛魚便來到了布坪市風騷咖啡廳的黑色布簾前。上次那個風騷的女人迎了上來。
洛魚冷峻地笑著說,我是陽痿。
風騷女人柔情地笑著說,我喜歡陽痿。
洛魚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洛魚說,陽痿需要一個包房,三杯濃濃的、苦苦的咖啡和一點音樂,最好是悲愴、命運、英雄之類的交響曲。如果沒有,就來點帕瓦羅蒂、多明戈、卡雷拉斯的原裝歌喉;如果還沒有,就來點楊洪基、閻維文、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