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丁江大酒店,蔡弋就將三人拉到暗角,一人賞了一記耳光。
水明帥氣,一米八二的身材讓洛魚高山仰止。在他面前,洛魚常常自嘲是矮杆良種,顆粒飽滿,抗倒伏。水明不僅身材高大,而且肩寬體健,臉上的各個器官個性突出,搭配合理,特別是嘴角和眉宇間體現出來的那種美,讓男人們妒忌得不得了。總之,他的身體天生就是進攻女人的強大武器。難怪他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一個個女生抓到手,難怪一個個女生會像綿羊一樣蜷縮在他懷裡。當然,水明在構建他的愛情大廈過程中,洛魚也功不可沒。不可否認,洛魚在幫他寫情書過程中也經受著愛情暴風雨的洗禮。儘管不知道與水明相戀的女人們的容貌 ,但她們如何地纏綿和撩人,洛魚卻比岑水明更清楚。現在洛魚明白了,當初是自己在戀愛而不是水明,水明只是一個情豆未開的翩翩少年,後來突然出現的那個已婚女人才是他的初戀,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當然,那時的洛魚也沒有戀愛。只是在替水明寫情書過程中,虛空的情感不斷在心中累加,並伴隨著血液充溢著全身,隨時都可以爆炸。終於,洛魚在葉玉清的身體裡面爆炸了。
老大的故事還不限於此。
在一個沒有月光,沒有星星的夜晚,岑水明對洛魚說:“我媽媽年輕又漂亮,我真的好想她。”水明說:“可是我媽媽已經死了,死於一場火災,是為了救我和妹妹而死的。” 水明開始抽泣了,洛魚也在抹眼淚。水明接著說:“按理,我是記不清母親的容貌的,可是這十多年來,媽媽每次來到我床前時,她的面容都是那麼的清晰,給我蓋被,給我搖扇,撫摸我的額頭和臉龐。”水明說:“只有在夢裡,我才感到是最幸福的人,夢醒時,我就害怕,只好像狗一樣蜷縮在床角。”這時候,水明嚎啕大哭起來,洛魚也跟著哭。
這就是水明在那個寒冷的夜晚給洛魚的全部講述。
洛魚猜想,那個已婚女人與他夢中的母親太相像了。否則,水明怎麼會愛上她呢?春節相聚的時候,洛魚說,老大,你不能犯錯,更不能犯傻。難道那個已婚女人硬是美得像牡丹花,月季花,玫瑰花,丁香花,薔薇花,水仙花,讓你魂牽夢縈,魂不捨守。我看你真是愚蠢,愚蠢,愚蠢之極!
如今,岑水明從西北大學新聞系畢業後分配到《丁江日報》當記者了。這年頭當記者是個好差事。為了謀得這個好差事,他的父親是花了大價錢的。《丁江日報》是沙丘縣所在的布坪市發行量最大,影響力最大的報刊。布坪市包括沙丘在內的三個縣和一個市中區,人口270萬。《丁江日報》便是這270萬人的“出氣筒”。當然,這只是岑水明的說法。岑水明上班後的第二天就給洛魚來了個電話,叫洛魚幫他尋找具有重大現實意義的新聞線索,比方說強制拆遷變成大動干戈呀,公務人員做壽大擺宴席呀,農村幹部四處招搖攤派費用呀,執法人員擾民欺民聚眾賭博呀,酒吧黃|色交易生意火爆熱鬧非凡呀,東山的大崖石冒出個孫猴子西山的菩提寺冒出個艾滋病患者呀。他還補充到,小偷小摸小打小鬧小心小眼之類的線索就算了。
測日不如撞日,這天洛魚休假,他便約岑水明去看老二趙有山。他們三兄弟已經有好幾年未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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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魚往岑水明家走去。水明家住在鎮政府宿舍區。他老爸是分管集鎮建設的副鎮長,是仁鎮人民心中貪錢最勇敢最執著最捨身忘死的父母官。“我全都為了你呀!”岑副鎮長對兒子說。
鎮政府坐落在解放街。三年前,這裡還是一片狼藉,街面坑坑窪窪,兩邊全是破爛不堪的門面。解放前,這裡是乞丐聚集之地,當時,又稱之為“叫花巷”。解放後方改名為“解放街”。鎮政府修得很有氣派,由十層高的主樓和六層高的兩幢附樓組成。樓前是一個約1000米見方的廣場,樓後是政府官員的宿舍區。據說整個建築群花了三千來萬,一半貸款,一半籌款。由於鎮政府的官員是人民的父母官,所以這些籌款就來自孝順的兒女們,洛德昌,李素容以及他們的村民王華陽、林江等等等等小百姓都對父母官們孝順得很。
洛魚大搖大晃地走進了鎮政府,那站崗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沒有攔他。看洛魚穿的雪白的襯衫,筆挺的西褲和光亮的皮鞋,看門狗肯定不會攔他的。換了是個穿破舊衣服,背爛垮垮背篼的農鰍兒,即便他是父母官們的孝順兒子,也一定會受到嚴格地盤問和嚴厲地呵斥。這是個以貌取人的時代。
洛魚剛好走到宿舍門口,岑水明就下樓來了。
洛魚的心情很沉重。他還沉浸在水明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