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夫唱婦隨,濃情蜜意。楊家風頭無二。
焰十八從小生活單一,被宮人嚒嚒照顧長大的十八公主天真活潑,她沒有親兄親弟,不被當時的太子嫌棄,加上她也曾受先帝寵過一段時間,為楊家拿下了皇商的生意,婆婆對她噓寒問暖,丈夫也細聲細語。
但十八不是傻了,生母不是皇后的公主更懂得生活艱辛,後來父皇漸漸疏遠了她,丈夫的皇商生意完全靠楊家商品的品質闖出一片天時,婆婆對她雖不如以前熱情,可她也理解,服侍婆婆時候更細心了些。
好在丈夫對她依然如初,她亦心生感激,被告之生下大丫頭傷了身子後,她忍下心裡的不捨為丈夫納妾。
如今楊府中除了她所出的長女,還有幾位庶出的少爺,她也從傷心的看著他寵幸其她女人,變的平靜無波,感情是很自私的,至少皇家的感情一直如此,在得不到唯一後,傷心了一年多她也看開了,對丈夫也無所謂愧疚否,只剩生活的責任。
彼此尊重彼此無傷的過完下半輩子就行了,苛求的飄渺不適合背後無靠的公主,有時候她也想,若是父皇疼她,她的兄長是當今太子誰敢動她一下,誰敢接受她提出的納妾,但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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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也不怨,人各有命,至少楊少對她還算尊敬也沒虧待了她,她又何必再奢求。現在丈夫平步青雲,女兒以後便能嫁個好人家,自己再掙點氣多活幾年,給女兒做主,誰能給她女兒氣受,把感情轉移到女兒身上也不難,不就是後院一個接一個出生的兒子們嗎。
她現在已經懶得管後院那些女人仗著有兒子做了什麼,只要沒人威脅她為女兒支起的天,她不介意伺候公婆幫他養育庶子庶女。
焰十八聽說過解意樓的上姑娘,什麼上姑娘下姑娘的,不過是位妓子,楊少若喜歡帶回來便是,她尚且不會因為一位妓子失了自己的氣度。
但這位上姑娘不該認不清形勢,仗著自己年幼便能說出將來若為側,為楊少生一個像大丫頭一樣的女兒!她什麼出身!生出來的貨色也配跟自己的女兒比!
裝修簡約暗色的大廳裡,楊老夫人雍容的斜靠在軟榻上,兩鬢皆白的容顏透著一股喜氣,微眯的雙眼看眼捶腿的兒媳心裡更是暢快,能讓公主屈尊,不枉她活了這麼大歲數。
楊老夫人聲音緩慢吐字清晰的道:“聽說厚望又要升了。”越來越有貴老夫人的做派。
焰十八嗯了一聲:“聽少爺說,等春殿過了,蘇水監再把表彰的摺子交給吏部就成了。”
楊老夫人佈滿皺紋的臉愉悅的笑了,同輩的老人中誰有她日子過的逍遙,只是可惜幾位孫子出身太低,幾位妾室的孃家一個比一個難看。
楊老夫人想到這裡,不禁啪的一聲打翻了手旁的茶杯:“呀,你沒事吧,老了老了越來越不中用。”以前以為她是個懂事的,現在覺的此女心機深沉,若不是如此,怎麼不給兒子納房有本事的妾室,還不是怕踩低這空殼子公主!哼!
焰十八平靜的拿出手絹擦掉手背上的熱水,看著手背上大片的紅表情未變一下,什麼事,習慣了也無所謂怎麼樣:“無礙。”
楊老夫人當沒看見她手背上的傷,眯起眼指指自己的左腿示意她繼續。
379感情
焰十八低著頭不言語,有些委屈受便受了,誰讓人家兒子爭氣,而她要依靠丈夫為女兒博個好人家,討好婆婆本就應該,哪有白享受的道理。愛睍蓴璩
……
解意樓的生意此時並不紅火,姑娘們都在休息,偶然有接客的也是小生意,這樣的時間還在外面鬼混的不是敗家子就是沒出息的,姑娘們應付起來也是表面功夫。
上吉換了常服,坐在繡樓裡,她的手浸泡在灑有花瓣的水裡滋養因為練琵琶生出的繭子,長髮散下披在肩上,烏黑的髮絲上沒有一點裝飾,但依然無損她青春洋溢的容貌。
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上吉並未回頭,只是聲音慵懶嬌柔的道:“燒壺熱水怎麼去了這麼久?幫我添點香膏指頭好痛。”
一雙厚實的手掌伸出,捏了點花瓣進去,聲音渾厚寵溺:“多加點花對面板好。”
上吉抬起頭眼裡充滿了驚喜:“你怎麼來了?”單純乾淨的眼睛沒有煙花女子的老練,反而嬌蠻惹人心憐:“我以為……你不來了。”上吉隨即落寞的垂下頭,把手從盆子裡拿出來,哀怨的看向她處。
她受了委屈,以為這幾天他會來看她,誰知道她眼巴巴的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出現,以為他停說了段敬槿那木頭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