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不笑不怒的她在眾人的簇擁下散發著說不出的威嚴,如此閒庭信步的生活是她從來沒想過的,脫去奴籍恩澤祖祠更讓她心中惶恐,前一刻她還是低賤之奴,這一刻卻享受世間無尚榮耀,不知是福是禍。
……
剛從御書房出來的尹惑、宋巖尰面面相覷,驚訝的對視了兩秒才各自震驚的移開目光。
尹惑這次是真不知太子在想什麼了,太子欲啟用孟家不是什麼大事,相信孟老也不敢跟殺人如麻的太子叫板,可太子想娶大漠國公主,太不可思議了!先不論那位公主什麼人品,但……尹惑實在難以想象大漠國同意的可能性。
宋巖尰心思卻複雜的多,太子如果娶大漠公主,不管公主身世多麼離奇也是焰國高攀,他的女兒怎麼辦,屈居到妾位?宋巖尰不禁為女兒的將來堪憂。
尹惑似乎看出宋丞相的無奈,寬慰的拱手道:“大人不必憂心,這事不見得能成。”
宋巖尰欲言又止的看眼尹惑,心裡卻清楚,太子這人,大才沒有,但心夠狠,他若鐵了心要娶,誰能攔得住。
尹惑嘆口氣,最怕的是太子脾氣上來,傾全國之力跟大漠國鬧,那才是滅頂之災呀。
……
演武院內,新一批兵器到位,喊殺赫赫之聲百里可聞。
蘇義站在高臺上,有些心不在焉,想到父親的話,越發覺的心寒,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小六不一樣,蘇義印象中小六永遠是個孩子,偷偷跑到祠堂給他送飯的弟弟,更是他的一母同胞,他斷斷不會讓蘇六有進來的一天。他該有自己沒有的前程,有人人羨慕的妻子,不該參與進皇宮來。
蘇義看著下面計程車兵,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不會給父親送小六的可能……
周天處理完手邊的事,帶著陸公公去了水道衙門,周天想來,蘇水渠即便得罪了什麼人,因為自己的緣故應該只是受了驚嚇或者關了大牢,不該是什麼大事。
但當週天下了馬車,看到帶傷執掌公務的蘇水渠時,心裡的怒火忍不住往上冒,人群中,蘇水渠扶著腰靠在樹上指揮大風車的木質搬運,似乎站著非常吃力,他總忍不住擦擦汗,臉色異常蒼白。
周天頓時看向陸公公。
陸公公立即彙報了蘇水渠的傷勢,因為太子臉色不好聲音也越來越小:“盛都想趁機找蘇大人麻煩的人多了,這次有人下手,那些人雖然沒說支援但也沒反對,預設的許可加大了那些人的膽子,都想著討好各自的主人,所以下了重手,在勞裡沒少受罪……”
周天看向人群中並不起眼的蘇水渠,灰色的衣衫消瘦的身形,站在寒風中仿若飢寒交迫的貧民,可即便這樣,他依然下達著命令,親自主持城門水利興建,他的舊傷本就沒有痊癒,如今……
周天驟然覺的很對不起蘇水渠,蘇水渠並沒有因為跟自己入盛都而得到更好的待遇,反而越加忙碌,平時難免被人嘲笑幾句靠身體上位,他卻沒有對自己抱怨過,現在這樣,也沒見他上摺子,那些人想弄死他時,想必他也沒想過用自己的身份威脅別人。
周天看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弱小男人,心裡向針扎一樣難受,她何其有幸讓蘇水渠為她賣命,可又有什麼資格讓他一直不幸。
周天制止陸公公的通傳,徑自走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悄無聲息的批他身上,順勢攬過他的肩靠自己身上:“樹上涼。”
蘇水渠驚了一下,手裡的資料險些落在地上,驚訝的道:“太子!”
周圍頓時靜了片刻,突然噼裡啪啦的落下無數石塊木板,驚慌的跪拜聲夾雜著顫抖響起:“參見太……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水渠發現自己失態,歉意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想掙脫太子的懷抱給太子行禮,卻扯痛了傷口,冷汗密佈鼻尖:“微臣參……太子,您,您臉上的傷……”
“沒事,自己劃的。”周天快一步撈住他,看著比目測瘦了一圈的身體,半臂可環的腰身,周天二話不說的半抱住他:“跟我走。”
陸公公快速拿了新的披風給太子披上:“小心著涼。”
“這……微臣還在位上。”蘇水渠不知如何是好,他在辦公中,怎麼能說離開便離開:“殿下,微臣忙完……”
周天直接對陸公公道:“吩咐下去讓滕修接手。”繼而回頭看向蘇水渠:“可以閉嘴了嗎。”
蘇水渠覺的非常不自在,尤其是被太子半抱著,但太子還正好卡住他的腰上的傷口,疼的他話的也說不清楚。
陸公公低著頭應下,對太子近期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