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
周天知道不該打擾他,若是放自己身上,也覺不允許情人帶著另一個情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盪,只是……哎,她也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讓他的人看護:“拿點水來,我幫他擦擦臉。”
“殿下,您休息會,奴才來就行。”
“我自己來吧。”希望離開這裡後,會慢慢好起來,周天剛浸透毛巾。
蘇義推開門進來,見周天在床邊坐著,心裡的不耐一閃而過:“殿下,武王爺的人來了,歐陽將軍正在與其核對最後的數目,出發的隊伍也準備好了,子車世讓微臣來問問,什麼時候過來抬人。”
周天聞言擰乾毛巾,抬起孫清沐的手:“他沒過來。”周天心裡知道挺對不住他,躲自己那麼遠,要的也無非是眼不見的一點清淨,如今她找上門來給他添堵,也無怪他這些天避而不見。
蘇義不經意的看眼床上躺著的人:“哦,他準備走了,只是留了子醫在這,讓您放心,殿下,漠帝讓咱們去接人呢?咱們去不去?”誰愛走就走,他覺的也沒什麼。
周天站起來,表情恢復如常:“去就去,他們不願意送,咱們總得要接,以後一起生活,表面總要過的去。”
“殿下,話不是那麼說,您看千葉公主昨兒在大殿上的氣焰,明顯手段殘忍,萬一她跟咱們走後,出了什麼事,她可不是好說話的主,要微臣說,反正漠帝也不喜歡她,讓她死半路算了。”
周天聞言,回頭看向蘇義,發現他無論說老幼病殘還是弱勢群體,沒一點有愧於心的感覺:“你……這種話,以後少說。”
蘇義見周天變臉,立即拱手道:“微臣該死,微臣沒有冒犯殿下的意思,是微臣考慮不周。”
“下去吧,本宮一會派人過去。”
蘇義見太子沒有留他的意思,悄悄打量了心情不好的太子一眼,只能退了出去。
門悄悄的關上,蘇義放下門栓,眼裡的神情驟然變的嚴謹,太子越來越不喜歡殺人的話題,而太子剛才對孫清沐的體貼也不全然作假,看來回去後,有些事該收斂著做了:“顧公公,交代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回主子,不敢有任何疏漏。”讓殿下知道了都是抄家滅族的大事,他怎敢辦雜了。
“去,準備好馬匹,弄不好太子一會親自去接公主,機靈點,別給本官在這節骨眼上出錯。”
“是。”
周天剛打算轉身,突然見孫清沐正看著她,立即又坐回床邊:“感覺怎麼樣,比昨天好點了嗎?”
孫清沐想安撫的對她笑,卻感覺有些吃力,聲音更是微弱:“讓殿下擔心了,微臣沒事。”
周天苦笑一聲:“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那天具體的事,兩人都沒有多談。
“一會我們就走,路上可能會顛簸些,不舒服了叫我,我想過讓你在這裡修養,但你也知道,我走後,怕鷹風流他們對你……”
“微臣理解……一切按殿下吩咐……”
……
漠千葉不管如何掙扎,也擋不住最終被送離的事實,站在巍峨的皇宮前,望著送行的官隊,她竟覺的無限淒涼,她的兄妹,她的父皇母后都沒有露面,連教導她的太傅,也不曾來送送她……
再多的人高呼公主千歲又如何,再多人看著她流下她都不理解的眼淚又怎樣,這片她熱愛的熱土早已不需要她,她的兄長更是恨不得她去死!
或許她就該死在復仇之後,那樣漠國會給她造祠堂、給她封賞,將來也會有同宗的子女過繼在她的名下,讓她在她鍾愛的土地上永垂不朽。
“公主,您該啟程了。”
漠千葉看眼欲攙扶她的丫鬟,數不清的陌生人和裝載好的物品,在眼前一一走過,可她身上的衣服是陌生的,鮮紅的鑾帳刺眼可笑,始終沒來送她的兄長更讓她失望透頂。
一個沒有魄力的儲君,一個沒有擔當的兄弟,若是父皇死了,這裡的繁榮指望誰,連杜洪生那種人都能牽著他們的鼻子走,朝廷怎會不出奸臣,可她能做的有限,她也只能為他們拉下杜洪生一人,將來是福是禍,還是他們自己的路……
“公主……您不能誤了時辰……”
“急什麼,誤了時辰倒回去就是!”
漠丞相聞言不敢再說什麼,但心裡十分不滿公主理所當然的說話語氣,心裡不禁暗想,出了漠國看你以後怎麼辦,就不信焰國太子會喜歡如此刁蠻任性的女人!
不管漠千葉多不捨,也不管她在等什麼,最後她還是被一群陌生人擁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