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修主動伸手扶了他一下。
倨傲看眼滕修,嗤之以鼻,讓他來做什麼,他和水渠就能做,最不濟寄夏有那麼多兄弟為什麼偏偏選中他。
滕修並不在意倨傲的無禮,他似乎有些懂倨傲為什麼排斥他,這的確是在給他送好處,而周天並沒有確切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任誰無緣無故的見到一個一無是處的工匠也不會高興,滕修還是自信的看了倨傲的一眼,心想他果然不如蘇水渠有眼光,至少蘇水渠從不懷疑太子的判斷力!
周天收回手,看了眼偌大的水河,沒找蘇水渠說話,直接上馬走了。
倨傲不爽的看眼滕修,轉身向河壩走:“太子還是那麼喜歡往回撿垃圾。”
滕修冷眼掃過,手掌張開又閉上,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賀惆賀悵快馬跟上太子:“殿下,那兩人不對眼!讓他們一起修水車會不會出事。”
“不該你們管的事少打聽!”
兩人無趣的退後一步,緊跟太子的馬匹。
盛都的大道上,今日越發熱鬧,消跡了一天的市集人滿為患,太陽照在地上,暖洋洋的疑似春天,秋高氣爽好天氣,分外多嬌。
周天的馬停在市集外,無奈的下馬躊躇,她是很想橫穿過去,但也太有難度了,她剛下令不能鬧市奔馬,沒道理到她這裡意外,可若是走,城南到城西,太陽落山她也到不了。
賀惆賀悵首次道:“太子,衝吧。”也是真心的想讓太子衝,以前太子哪裡會想,直接踏過去再說,但今日太子有正事為什麼反而不走,不是更該走的嗎:“太子?”
周天決定用走,打自己臉的事少做。
賀惆賀悵頓時覺的這幫刁民今天不該上街,反了他們竟敢擋太子的路,可沒有太子的命令,兩人又退了回去,不敢造次。
周天寄放了馬匹,走在擁擠的大道上,大不了今天不去:“皇上出宮了嗎?”
“回少爺,您出門的時候陸公公已經去請老爺出門。”
周天點點頭,希望一切順利。
城南的集市非常熱鬧,主營糧食交易,到了秋季正是高峰期,人頭攢動,擠的水洩不通,想移動兩步都很難。
周天被夾肉餅一樣的擁擠著,好不容易走了兩步又被人群擠回來。
周天嘆息不已,但也異常欣慰,她下令‘大地生綠’,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能參與選種總是好事,雖然過季很多人選擇了種植粗糧,各個交易處一片擁擠,就連賣水果的攤位都擠不過去。
周天總算見識了一次人擠人的浪潮,從前只聽過公交車一擠難求,她還慶幸沒有坐過,這回可以免費見識了。
周天鑽入縫隙裡,快速擁擠而過,享受下子民積極的熱浪,但周天還是看到了哄抬物價和各項不理想的場景。
周天搖搖頭,世間萬千大,人數何其多,並不是什麼都往好的方面發展,投機倒把總是有一些,想要治理,不該是她這個太子,而是本地區的官員,規範市場還要慶豐司想辦法。
周天突然想起,慶豐司不是蘇義的管轄麼,乾脆他還是老實回去當他的芝麻官,也不用瞧不起孫清沐了,兩人一個官級。
周天擠到賣包子的攤位,掏了賀惆點紋銀,買了兩個嚐嚐,可惜還沒倒開手涼涼,就險些被擠掉了,周天只能找個仡佬躲起來,帶著兩個手下吃包子。
賀惆賀悵看著太子心疼不已,把這群刁民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少爺,不如咱們飛,屋瓦上能過人。”
周天反而不急了,軍營有黑胡、莫憑在看著沒什麼不放心的地方,作坊裡有井伯想必也不會出問題,周天咬口包子,不如宮裡的好吃,但味道也不錯:“吃啊。”
賀惆、賀悵護著主子不被擠,心裡既安慰又不捨,太子以前何曾這樣委屈過自己,不殺出一條血路絕不是太子,但此刻的太子更具威嚴,他終於懂得什麼是民間疾苦,歐陽將軍讓太子出去走了一圈也並非一無是處:“少爺,屬下給你留著吃。”
周天哈哈氣,太燙了:“當我是豬,吃不了那麼多,早上出來你們沒吃飯吧,吃吧,不夠再買。”
“是。”
周天仰起頭,燙的直扇風,本想繼續咬過過癮,突然瞥見一抹熟悉身影,周天詫異的看過去,繼而皺眉。
賀惆賀悵見狀順著太子的目光望去,頓時也沉下臉。
宋依瑟表情焦慮的站在店面門前,毫無焦距的雙眼沒有任何表情,她似乎在找什麼又不敢輕易移動。
周天看著她,咬口包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