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氛圍之下,我也跟著傷感起來,總覺著,夢裡那個墨夷好像都快哭了。
不過,好在這藥催眠的作用還足夠強大,到後來,我呼呼睡了過去,就連幻聽都聽不到了。
吃了墨夷的喜糖,我這一覺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等再睜開眼時,時辰就到了。
天還沒有亮,房間裡只有一盞薄薄的燈,看不清時候,但是,有一個標誌實在是太明顯……
墨夷就坐在我床前。
於是我就知道,看日出的時辰到了。
我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低頭,悶悶道,“你先出去,我梳洗一下我們就去看日出……不反悔。”
墨夷沒動,沉默了一下,終於輕輕“嗯”了一聲。這才起身往外走,他剛出去,阿因就進了來。
阿因說,“墨大人的話可真準,說了寅時二刻起,公主果真就按時醒來了。”
我一邊任阿因給我穿衣服,一邊嗤之以鼻,“你怎麼不說是他看時辰到了,故意把我弄醒的呢?”
阿因,“……”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就問,“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阿因猶豫了一下。
我見她這樣,就不樂意了,“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啊?”
阿因忙道,“公主不要生氣。墨大人是寅時一刻從外面進來的。”
我覺得阿因這個用詞很有問題。
從外面進來?我們一般人說話,很少這麼用詞的吧?那她到底是想要強調外面呢還是強調進來呢?
我想了想,問她,“是我聽錯了還是我想太多了,你是要表達什麼嗎?”
阿因謹慎地看了我一眼,道,“公主恕罪,墨大人確實是寅時一刻從外面進來的,只是……昨夜公主睡得太早,奴婢怕有閃失,便要進來檢視,沒想到,到門口,卻見墨大人坐在公主床前。”
“當時奴婢想,許是墨大人關心公主,也親自過來檢視,便沒有驚動,自己退了回去。只是後來,奴婢再回來檢視,墨大人竟然還在公主床邊。奴婢就想,應是墨大人怕公主再因什麼受驚,才親自守在這裡,之後,奴婢便沒有再要進來檢視。然而,到了寅時一刻,墨大人卻是從外面進來的。”
阿因說完,我就沒有話可以說了。
應該是,昨天晚上,十有八九,墨夷就是在這裡沒走。
我又忽然想起我昨天晚上的幻聽,墨夷的聲音在耳邊……
當然,一覺醒來,我全記不得他說了些什麼內容。
就像幼時,師傅教作詩,我作不出來,阿孃一逼,我連半夜做夢都夢到自己寫了詩,還自己覺得自己寫得挺好,簡直好得都可以流芳百世了,我就在夢裡很開心地記下來,只等醒來就寫到紙上去。
然而,毫無懸念的,每一次醒來,我都是一個字都不記得了……
這時也一樣,昨晚的幻聽在腦袋裡,完全沒有了什麼記憶,要說有記憶,也全是“嗡嗡嗡”的一片幻聽的記憶。
我穿了輕便的衣服和鞋子,阿因又幫我把外袍、手帕等各種東西裝進了包袱裡,一切準備好,我就帶著阿因出去了。
墨夷坐在椅子上等我,見我出來,站起來,上上下下看了看我,才看向阿因,“我說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是,墨大人。”
墨夷又朝阿因伸出手,阿因領會,便將手上的包袱交給墨夷。
我在旁看著,覺得墨夷特別沒把自己當外人。
墨夷拿了東西,就看著我,道,“那我們走吧。”
我見墨夷揹著我的東西,忽然神經一跳,“等一下。”
墨夷看我。
我訕訕一笑,“包袱,還是讓阿因來拿吧。”
墨夷看著我,理直氣壯,毫無心理障礙地回答,“阿因不去。”
霎時,我渾身的氣血一大早就上去了,天還沒亮呢,我看著墨夷,低低吼道,“誰說阿因不去的?”
“我說的。”
我,“……”
墨夷深深看著我,“阿因如果也離開,這裡,可就只剩下了太子和瑞王妃,你……放心得下?”
我的氣血一下子再流了回來。
我糾結了。
是啊,阿因如果也去爬山了,那別院裡,可就真只剩下代旋和上官灝了,到時,這孤男寡女的……
也不是我不相信他們,但是……這感情的事,他們……
好吧,我就是這麼小人!
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