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或者任性而為,這就是事實,橫豎都是嫁了,嫁到哪裡又有什麼不同?
不過,皇家有皇家的考慮,另賜府邸這種名頭,說起來,公主和駙馬也都是比較有面子的,而若是將人直接娶回我的寢宮,那……
用阿孃的話來說就是,“成何體統!你是想讓天下人都看你的笑話嗎?”
我覺得,天下人還真是好糊弄……另弄一座宅子,就不笑話了……
而我,才真正是個明白人,總能透過外表的花花綠綠五光十色,看出一些本質來。也正因為如此,每一次見到墨夷一臉急切地想要早點“嫁”給我時,我心中其實都很有種衝動,想要直接問他,“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個說穿了,其實就是入贅啊?”
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入贅都入得這麼積極的……
不過,我終究沒有問出來,因為,用上官景的話來說就是,“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什麼事都砍掉枝葉,只留樹杈,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往後賞花什麼的,你也不必賞了,有什麼可賞的啊?橫豎不過一條爛梗。”
我當時還不甚明白上官景這個類比,便問他,“怎麼就是爛梗了呢?它明明還新鮮著啊。”
上官景睨我,“一旦被人拔起來,或者春天一過,再新鮮的梗不也爛了?按照你的思維,遲早都是要爛的,怎不直接叫爛梗?”
我當時真真是被上官景的理論囧到了。
但是,上官景還硬要說,那其實就是我的人生觀……
於是,我被我自己的人生觀囧到了。
推己及人,我便沒有再拿它去囧墨夷。
但是,墨夷又著實是太囂張了些,一點都不懂得體諒我的善良。
我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因為有點擇床……
本來就擇床了,還要因為墨夷糾結,然後,就更睡不著了。
我翻了個身,卻忽然聽到有響動,重點是,那個響動還不是從床上發出來的。
我心中忍不住“突”地跳了一下,卻又控制不住耳朵地要更凝神去聽。
才發現,聲音是從窗戶那裡發出來的。
我再翻了個身,悄悄地往窗戶望去。
先是細細微微的,繼而,忽然“咯吱”一聲,窗戶自己開了……然後,一陣陰風吹過的聲音……
我恍然大悟,風吹開的。
我微微眯眼,往窗外看去,卻在猛然見到窗外的景象時,想也沒想,大叫出聲。
“啊!!!”
霎時,我的尖叫響徹整個椒房殿。
墨夷出現時,守夜的宮女也不過剛剛才衝進來,還沒來得及點燈。
我縮在床角,渾身都是驚恐。
他伸手一揮,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東西,整個房間裡霎時就亮堂了起來。
“怎麼了?”
墨夷還穿著中衣,站在我床前,臉上難得的溫柔小心,望著我,眼神急切。我卻遠遠地躲在床角,他緊緊擰眉,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自己爬到我床上來抱我下去。
我用被子矇住半張臉,這時也不叫了,只露出兩隻眼睛,驚恐地望著他。
他明顯很著急,卻還是努力將聲音放柔,緊緊看著我,輕聲哄我,“玉兒,過來,告訴我怎麼了?”
我繼續雙手扯著被子矇住半張臉,對他搖頭。
墨夷眸色一沉,死死盯著我的臉,“臉怎麼了?”
我再搖頭。
墨夷似乎終於耐心用罄,眼見著就要自己跳到床上來拉我,阿因這時衝了進來。
“公主,怎麼回事?”
我見阿因終於到了,這才一甩被子,衝過去抱住她,淒厲叫喚出聲,“阿因,有鬼!!!”
墨夷臉色很難看,我的臉色應該也不好看,但是我想,他的臉色應該比我的還要難看。
阿因把我抱到軟榻上,墨夷就站在我旁邊,對著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冷道,
“鬼?是裝神弄鬼的鬼吧!”
“你們為公主守夜,卻翫忽職守,讓公主受此大驚,真是罪該萬死!”
一屋子奴才聞言,立刻重重磕下頭去,就淒厲求饒,“墨大人饒命,墨大人饒命啊……”
那叫聲悽慘,頗有剛才那陣陰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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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夷感覺到,立刻轉頭,難得溫柔看了我一眼,以作安撫,才又對下面的人道,“傳令下去,全苑搜查,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