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突然起了騷動,我循著聲望去,卻見是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子正在對著兩名女子吵嚷。
那幾個衣著華麗的,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而那兩名女子,一著素白三繞曲裾,覆深色面紗;另一人似乎是她的婢女,著湖綠襦裙。
吵嚷中,我聽得大概意思,似乎是那幾位公子想讓那素白女子揭下面紗給他們瞧瞧看花容月貌。
我忍不住感慨,“出門戴面紗,這不就是擺明了在給自個兒找麻煩嗎?就是明明白白在身上掛了塊牌子——‘我很寂寞,快來招惹!’”
我這麼一說,六哥和陸籍都望著我直點頭,深以為然。
然後,我們很淡定地繼續喝茶。
那邊吵嚷卻不斷,我被吵得有些煩了,六哥便找來小二,扔給他一錠金子,“爺煩了,去叫他們換個地方吵!”
小二捧著手上的金子,眼光乍亮,就像是手上捧著的是星星,一瞬間,晃花了他的臉。他花了片刻,還未離開,那邊那幾人卻已經動起手來。
兵刃相接的聲音立時便在酒樓中激起一片混亂和恐慌。
兩名女子被包圍在一眾男子之中,那身著素白曲裾的女子應是不會武功,這時動起手來便處處被那湖綠女子護在身後,而那湖綠女子雖是身手利落,但對方人多勢眾,她還要保護別人,以致處處制肘,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打鬥裡,我聽得其中一男子冷道,“哼,給你臉不要臉,爺想看看你的花容月貌,你卻偏生這般忸怩,就不要怪爺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而後,卻是那湖綠女子一聲嬌叱,“放肆,我家主子的面貌豈是你能覬覦的!”
她這“放肆”一出,聲勢俱在,讓我就這麼不由自主回想起我上一次那個放肆,在人群裡,連阿因都不聽我的。。。
想到這裡,心下悲憤莫名。想我一個公主,竟不及人家一名婢女說得有氣勢。
我這廂糾結了一會兒,再抬頭,卻見其中一名紫衣的男子已經將那素白女子強摟入懷,伸手,便將她的面紗扯下。
那女子霎時驚得花容失色。
我亦然。
我不由自主站起身來,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拔高,“阿因,過去救她!快去!”
我說著,抬腳便往那一團混亂去。
手卻被人從後拉住,我轉身,只見六哥皺眉看著我,搖頭,“不要多事!”
我大急,便道,“她是代旋!”
六哥一聽,臉色頓變,而後,我的手一鬆,六哥已經不見。
我站在原地,看六哥飛身入戰局,出招便是往那制住代旋的紫衣男子而去。
陸籍這才追至我身邊,問我,“代旋是誰?”
我苦笑,“我四嫂。”
是,代旋就是我四哥上官啟的遺孀,也難怪她出門要面紗覆面了。
陸籍大驚,“那是親戚啊,你還在冷眼旁觀什麼!”她說著,便拉了我朝那一團混亂去。
有了阿因阿延和六哥的介入,局勢瞬間便被扭轉,六哥護住四嫂,冷冷看對方一眾男子落敗。豈料,他們願打卻不服輸,這時眼見落敗,那先前輕薄四嫂的紫衣男子一聲令下,頓時,竟從樓下突然湧上了約近二十名家僕。
紫衣男子對著六哥冷笑,那嘴臉,分明就是一副他就是要人多欺負人少的意思!
六哥冷冷一瞟,也不畏懼,將身後的四嫂交給我,道,“你們離遠一點。”
我點頭。
他這才回身,而後,便又打做一團。
我與陸籍扶著四嫂往後退開去,只在一旁看六哥帶著阿因阿延與對方拼鬥。
他們雖然人多,但皆是不堪一擊,局勢已定,我也不擔心,只在一旁笑看著。
豈料,我看得正得意,眼前卻忽然一花,努力定睛,卻見那紫衣男子竟不與六哥糾纏,趁亂飛身到了我身前,劈頭便是對我一掌。
我一驚,慌忙躲開。然而我這一躲卻是壞了事,他便趁機將四嫂拉了去。
陸籍反應卻快,上前便拉住了四嫂的手。紫衣男卻突然左手往腰間一摸,我只覺眼前寒光一閃,劍芒已往陸籍面門而去。
我大急,“小心!”
來不及思考,我已撲上去,雙手伸出就去握那紫衣男揮劍的手。
哪知,我方握住,去只聽得四嫂大叫,“公主小心!”
然後,我只覺身體被人用力一甩,我就飛到了空中。
我閉上眼,以為我要狠狠撞上什麼東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