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番忍讓,李瀍終於迎來了這偉大的一刻。他要出一口惡氣,要讓這囂張的回鶻吃不了兜著走。
一場迅猛的戰爭開始了。在李瀍和李德裕那絕妙的君臣合作之下,那正確而高階的策略付出實踐,取得了輝煌的成果。雖然,現在的大唐已遠遠不如開元時期,但那精準的決策引導和用人得當的高歌中,不但平安迎回了太和公主,而且把回鶻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
那之後,在短短三年內,西北邊境漸漸安寧下來。大唐重新控制了奚,契丹等族,令其俯首稱臣。這些野蠻的遊牧民族不敢再犯。
另一個難題,便是剛剛平定回鶻戰事之後以劉稹為首的藩鎮叛亂。不過在這個叛亂之前,還有一場小規模的藩鎮叛亂。崇尚武力的李瀍,和那精明的宰相李德裕又共同譜出一首佳曲。以武力平定內亂,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強大藩鎮重新乖乖聽話,取得了重大勝利和全國統一。
仇士良隱隱覺察到了不妙,因為李瀍對李德裕越來越寵信。李德裕也是一個瞧不起宦官的人,目前以李德裕為首的“李黨”日漸壯大,他們終有一天會把自己拉下臺,會把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想起了矯詔時王萱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讓他小心,當時他還認為是她多心了呢。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皇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番平定叛亂和西北之憂。而且,前段時間他再教唆李瀍去畋遊時,李德裕站出來勸解道:“人君動法於日,故出而視朝,入而燕息。”需要“節畋遊,承天意”。
他對李德裕感到了深深的恐懼。而且,最近李瀍好像不再那麼聽他的話了,自己向他講些新奇而刺激的故事時,他只是冷冷地笑一笑,好像並不感興趣,也沒有表現出沉迷的樣子。連看不都看他一眼。
就連李瀍任命宰相崔鉉,都沒有向他過問。而是直接與三省商議,頒令了冊書。這簡直是把他這位楚國公晾曬在了尷尬的位置。一但皇帝和自己有了間隙,他明白,他的地位就不再牢靠穩固。
不行,得想個法子把李德裕除掉。
過完了一個新年,李瀍把年號改為會昌,取繁榮昌盛之意。
李德裕等人奏請給李瀍上尊號:“自古以來帝王成就大功者,必定要告天地;再者,宣懿太后追諡名號時,陛下也沒有親自到陵墓去拜謁。”
李瀍聽後回答:“郊廟謁陵的禮儀,當然應該趕快舉行。至於給朕加什麼美稱,真是不敢當!”
李德裕等人共上了五次表,李瀍這才准許。
尊號就定為:仁聖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
這日大明宮的丹鳳樓圍滿了文武百官。他們在等待著天子登樓後接受尊號,並得百官祝賀。繁複的儀式結束後還有美妙的酒宴。到時候有美麗的歌姬唱著動聽的歌曲,有大唐的將士跳著聲勢浩大的秦王破陣舞,以示威嚴。
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終止了禮部的計劃。李瀍還未走到丹鳳樓,就被那場大雨給止住了腳步。
“典禮暫改為十四日吧。”他讓全桂濤去給禮部傳令。
正準備轉身,突然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向他奔來,一下子跪倒在他的跟前。李瀍定睛一看,這人是李德裕。
“卿何事慌張?”李瀍問他。
“陛下,有人要取臣的性命啊。”李德裕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那臉上滿是骯髒的泥水。
“你把話說完,到底出了何事?”
“是。此人在軍中散佈謠言,冤枉臣起草赦書,減禁軍衣糧及馬芻粟。一時士卒群情洶洶,謀動殺臣。此事危急,請陛下立即裁決。”
李瀍聽後大怒:“此人是誰?”
“回陛下,據臣派人暗訪,此人正是仇中尉。”
當時王萱坐在馬車上,把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咯噔一下,臉色為之一變。
“汝勿驚慌。”李瀍大吼一聲,“桂濤!”
一時無人回應。馬元鷙立在馬車外,見無人回話,便小聲道:“陛下,全公公去了丹鳳樓。”
李瀍看了他一眼:“你速速去神策軍營,傳朕的旨意:此事一切都是聯的安排,無關宰相之事,我看他們誰敢怎麼樣!”
“是。”馬元鷙領了命令,騎上快馬奔往神策軍營。
他下了馬,站在高臺上擺出了氣勢洶洶的架子,高扯著喉嚨:
“傳聖上口諭:減禁軍衣糧及馬芻粟之事一切都是聯的安排,無關宰相之事,你們誰敢怎麼樣!”他把最後一句拉長,語氣加重,底下的禁軍為之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