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一下後,剛才煩悶欲嘔的感覺消失了。連忙收斂心神,壓抑著臉熱心跳,想把著莫邪的腰把他豎起來,不想手一碰他柔韌削瘦的腰身,“轟”的一下,血又倒衝腦門去了,被咬了一口般急忙鬆了手。
莫邪腿腳發軟站不穩,一頭便往地上栽,見不對路正要開口罵,玉言卻又從下面鑽上來,把他一把扛著。瘦瘦的肩膀正頂著他的胃,他喉嚨一甜,險些沒吐出來。
()
他氣得七葷八素,暗恨自己有眼無珠,怎地收了這麼個蠢妖精做徒弟,但當下卻也只能依仗於他。只磨著牙道:“扶我盤坐地上。”
玉言顫著手扶他坐下。現在她可是什麼都忘了,渾然不覺置身險境,只覺得手腳都不知往那處放,這美師傅可是比世上所有妖怪加上惡尼姑都更讓她心慌慌。
“坐下!”莫邪冷哼,“給你的那點內氣還在不在?”
“……在……”
“我的經絡被那些賊尼封了,你運內氣,從我這裡……”想著這笨徒兒渾渾噩噩,定然聽不懂,倒不如省口氣,便抓著她手往自己身上摸去。
玉言覺得他引著自己的手沿著背脊一路往下摸,越來越下,越來越下……她不知想到什麼,“唔”的一聲猛的抽手。
莫邪怒道:“你又做什麼!”
玉言拿袖子塞著鼻孔,阻止著那湧動的熱流……丟臉啊丟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起綺念,她還真不是人啊!!
“師傅……你……你說|穴道就成……我……我曉得的。”她幾乎咬著自己舌頭。
“上仙點!”莫邪咬牙切齒吐出|穴位名稱,發誓等今日脫險後,定要把這蠢笨傢伙折磨折磨再折磨,把他的腦筋折騰得開竅才行,不然留他在身邊遲早會被活活氣死。
上仙點在第五腰椎正下方的凹位,在臀線正上面。玉言一面默唸不能心猿意馬,一面鼻血不住的流,悽慘萬分也狼狽萬分的運著那點可憐的內氣在莫邪體內走走停停的作巡遊。
莫邪只覺她輸入的內氣欲進還退,遲遲疑疑,只道她根基不足,未曾學過運氣之道,勉強耐下性子,任那氣流引導,一點點的衝開堵塞的經絡。
剛才他接通冥界,搭冥橋,耗力極多,為了把金佛縮小,更是冒險動用了壓箱底的真元之力。不想那些尼姑竟窺視在側,卑鄙無比的在旁暗算,他一口真氣逆流,險些沒有走火入魔,雖然知機甚快,僥倖逃過大劫,但也經絡堵塞,離半身不遂差不遠。幸好他神智清明,想起自己還有一點內氣存在玉言那裡,可以借用來疏通經絡,因怕玉言是妖怪之身受不住外頭的金剛伏魔咒,便沉住氣先度一口真元涎給她,好使她暫時支撐,再沉住氣教她把內氣度還自己。再幸好這徒兒笨是笨了些,還算聽話,緊要關頭尚能依靠。當下引著她度來的氣流在身周緩緩遊走,覺得身體一點點的恢復了知覺。
“成了。”莫邪沉聲道,人已站了起來。
玉言怔怔仰頭瞧他,只見他走到蜷縮在角落抽搐成一團的白秋面前,伸手拎他起來,然後俯頭下去……
()
轟!轟轟轟轟轟!
她被炸得魂飛魄散面目焦黑。
師傅竟然也親了他,啊啊啊啊啊!
師傅,你怎麼可以漠視男女大防,不不,男男大防……啊,我在想些什麼!師傅你怎麼可以隨便親人,不不,親妖怪……啊啊,我又在想些什麼!師傅,你怎麼可以……!!!
“在做什麼!”莫邪回首瞪她一眼,不怒而威。
“我……我……”
“把金像扛起來,我們準備衝出去了!”莫邪見她兩眼發直,臉上髒汙,形如白痴,忍無可忍的別轉頭,再也不想瞧她一眼。
白秋這時大概也得了真陽涎,恢復了正常,走過來說:“我來扛靈卉……”
玉言已把那縮小到原來三分之一的金像扛到肩上,見他過來,瞪眼道:“師傅讓我來的,你敢跟我搶?你那副小身板的,別說扛起來了,怕一下給壓扁到第九層去。”
遷怒,絕對是遷怒!
白秋不解她何以突然發怒,嚇得往旁一縮,很是驚惶。
莫邪冷笑,“現在倒有力氣發威,剛做什麼去了!”瞥她一眼,見她把金像穩穩扛著,不見吃力,又點點頭說:“倒有幾分蠻力,可見上天還是公平的。”
他回身,面對著那堵原本開過冥門的牆,微微垂頭,似乎在思考怎樣衝出去。
外面唸咒的聲音漸漸又大了起來,好像大雨之聲,鋪天蓋地,洶湧而來。白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