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將公主還給我。”
“哼。好大的口氣。你難道不知道,公主是為和親而來?”
“我知道,但我無法放棄她。”
納蘭齊雷讓也不讓的對著朱邪王踏近一步。“我們兩個早已情投意合。”
“好個情投意合。”朱邪子揚的森銳眼神像是要殺人。他心中其實並不那麼確定她的心意,因為,她開始的逃避態度,總讓他時時懷抱著不安。
雖說她承諾要成為他的人,但說不定,她內心深處,真是牽掛著納蘭齊雷,也許,她始終是說謊呢!因為怕他的權勢?所以婚禮能拖一天是一天,她並不甘願嫁他。
再加上納蘭齊雷深夜請願,朱邪子揚心中的忌妒火焰霎時爆發。
“她是我的人,若不是,那麼毀約的西驪有何下場,你該明白。”
“朱邪王難道不曾想過,娶一個心屬他人的女子,對你和她而言都是無止盡的痛苦啊!”納蘭齊雷會隻身來見朱邪王,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擔心的只有西驪蒼生。
“你怎麼知道她屬意你?你還是趁我沒動怒前滾回去吧!”
“公主自幼和我兩情相悅,若非朱邪王提出和親……此事,早眾所皆知。”
朱邪子揚陰鷙眼神冷的令人心驚背寒。“這麼說來……你、已經抱了她?”
“不,公主仍是冰清玉潔。”
“她是不是貞潔,明兒晚上我自然會知道,眼前,我不會信你半句。再說,就算她的心不在這兒,一旦要了她的身子,她也只能對我死心塌地!”
“朱邪王!”
“至於你……我不認為堂堂的西驪左翼提督,會甘冒著戰爭的危險,對我胡言亂語。”朱邪王的笑容,比寒冬風雪更冷。“我會讓你招出實話!”
總覺得心頭不寧。納蘭楚紜坐立不安的在房中踱步。
雷哥哥八天前就帶著燕河返回關外營區,而步樂公主也在今天一早就離開迎賓館,送進了南行宮,準備婚儀之事,剩下她和同行計程車兵八人,也準備明日婚禮結束後,會合其他人,離開車茲。
那麼,她到底在煩啥?雷哥哥到了,她理該交還統領職務,卻因哥哥的請求而留下。看到終日悶悶不樂的多羅步樂,她卻起了滿心難以言喻的苦惱。她想成全大哥和公主,但,那卻是沒辦法的事。
為了躲避朱邪子揚、楚紜無法在別人眼前取下這一身武裝,所以她無法踏進南行宮,不過,公主身邊有伊那照料,應該沒問題。
她應該為任務完成感到輕鬆,但是胸口強烈的壓迫感又從何來?她不懂。
屋頂上傳來了細小的鷹叫聲,避開眾人的注意楚紜吹了口笛,喚來大鷹。
“玄紫?都這時候了,哥哥還傳什麼訊息?”攤開了信柬,楚紜卻是一臉慘白。“什麼叫決心要討回公主?他忘了他是西驪左翼提督嗎?”
知道自己的預感命中,納蘭楚紜慌了手腳。匆忙寫了字,短籤綁在大鷹腳上,楚紜吩咐著:“找到雷哥哥!玄紫,找出他在哪裡,阻止他!”
眼望大鷹迅速消失在夜空中,納蘭楚紜渾身打顫的靠在房門上。
“別在最後關頭出差錯啊!雷哥哥……千萬不能出事!”
第七章
朱邪王擒伏夜闖南行宮的刺客一事,次日天色未明前,早傳遍宮內上下。
楚紜接獲伊那通知時,恰巧是正午時分,婚宴已進行到了一半。
“來人自稱是西驪的左翼提督,恐怕真是齊雷提督無疑。公主一聽到這訊息就昏了過去。”聽完訊息,別說是步樂,就連楚紜也想昏過去!
“還是……來不及嗎?”楚紜跌坐在椅子上,腦中一團混亂。
“因為朱邪王並不信他的話,將他當成是尋常刺客嚴密審訊中。”
“別說朱邪王不信,我也不信啊!都已經要他放棄了,他還……”咬著唇,楚紜握緊了拳,猛力敲向桌面。“搞不清楚立場的笨蛋!”
若是由她出面證明齊雷的身份,恐怕西驪仍會受到波及,既然朱邪子揚不相信雷哥哥是西驪左翼提督,也許,讓他認定雷哥哥只是普通刺客反而有利。
楚紜懊惱問道:“雷哥哥被關在哪裡?”
“……不知道。”
“連這也不知道,你要我怎麼救人!”
伊那抖聲回答:“就是沒有任何辦法我才會來找您啊!否則我也不想丟下公主一個人……”
楚紜有了覺悟。看來,還是必須走這一趟。即使那意味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