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那是,我全記著呢。”

演出的感覺和站在炳灣身邊練聲到底不一樣,耿東亮接受了老闆的建議,選擇了幾首老曲子。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歌,懷舊時常就是歌曲最美妙的“共鳴”了。到夜總會的人雖然龐雜,可是真正會玩和能夠大把花錢的,倒還是五六十年代的“那撥人”。發票一畫就是四位數。

“那撥人”正趕上有錢有勢的年紀與時候,好歹是夜總會里頭花錢的生力軍,不能把他們忘懷的。耿東亮似乎天生就是為他們準備的,他一撂嗓子就擦出了那撥人的情、氣、神,耿東亮手持麥克風站在閃耀的燈光裡,像夢。可惜只能唱兩首歌,耿東亮都有些欲罷不能了。

週末的“意義”終於在這一個週末顯現出來了。

九號臺一位粗壯的男士與身邊的小姐正聊得熱乎。一個小時以前他們剛認識,小姐天天在紫唇夜總會混,天天在夜總會與男人們初戀,用她自己的話說:“夜夜當新娘,這又有什麼不好?”男士前傾了上身,說話的樣子眉飛色舞。似乎正在談論一件開心而又要緊的事。而小姐一身素,很平和的模樣,眼影塗得藍藍的,很疲憊地眨巴,她的目光盯著男士,既目不斜視,又有點心不在焉,咬著西瓜汁的吸管,下嘴唇很漂亮地咧在那兒。她那種鬧中取靜的模樣實在是楚楚動人。男士打完最後一個手勢,很豪邁地說:“你說是不是?”小姐愣了一下,吐出吸管,吃驚地說:“什麼?什麼是不是?”粗壯的男士搖搖頭,說:“你原來沒有聽。”小姐伸出手,很歉意地握住了男士的手背。小姐說:“真對不起,我走神了。”小姐抿了嘴笑,歪著腦袋對男士說:“我怎麼也不該在今天過生日的。”男士聽了這樣的話便用雙手提起小姐的手,動作很憐愛,臉上的神情便責怪了,說:“不該不告訴我。”男士向大廳裡的服務生招過手,指了歌臺上正閉了眼睛抒情的女歌手說:“請她唱一首《一簾幽夢》,我給這位小姐點歌。”可是小姐不喜歡臺上的這位女歌手,說她的聲音“騷哄哄的”,她吩咐服務生說:“呆會兒有位先生,我想聽他唱。”點完歌男士擰了幾下小姐的小耳垂,關照說:“不可以和我見外。”

小姐很緩慢地眨一下眼睛,說:“謝謝。”男士看著小姐的嬌媚樣心裡頭動了一下,這一動居然把普通話給忘了,操了一口東北話大聲說:“還客氣啥呀?誰跟誰呀?”

三十一號臺坐著男主人與他的小保姆。男主人六十出頭了,頭髮一根一根梳向了腦後,留了一片很開闊的腦門。這位退了休的文化局群藝處的處長兩年前失去了妻子,而女兒遠在加拿大。平時在家的時候老鰥夫只有望一望自己的小保姆,小保姆越來越像自己的女兒了。

小保姆是一個鄉下姑娘,便安慰老鰥夫說,你要是覺得像,你就多看看。女兒像她的母親,這一來老鰥夫卻又發現小保姆越來越像妻子“年輕”的時候了。這個發現讓老鰥夫年輕,卻更讓老鰥夫傷心。退了休的前處長拉住小保姆的手,想把這個發現告訴她,一開口卻更傷心了:“我這輩子,白活了,什麼出格的事都沒敢做過。”小保姆又安慰他說:“好人都是這樣的。”

前處長搖搖頭,說:“壞人是一死,好人也是死。全一樣。”

小保姆知道自己的主人又想念亡靈了,便把女人的相片拿出來,放到前處長的面前。前處長望著自己的亡妻,一手攬過小保姆,流下了熱淚。前處長失聲說:“我年輕的時候都幹什麼去了都廣小保姆掙脫開去,前處長在傷心之後就再沒有機會擁抱這位小保姆了。

然而小保姆愛跳舞,這是男主人知道的。她在看電視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流露過這種迫切心情。前處長就決定什麼時候陪著小保姆好好跳一回,再怎麼說跳舞的時候她總不至於掙脫開去的。小保姆健康極了,能吃,能睡,體態豐盈而結實、發育得極好的胸脯無緣無故地聳了那麼一大塊。八十年代初期他和他的前妻是時常跳舞的,跳舞的時候頂在一起的時常是腹部,前處長認定了和小保姆跳舞的時候情形肯定不會是這樣的,頂在一起的絕對不可能是腹部,只能是胸脯。前胸與前胸頂在一起肯定會有另一種感受,肯定的。前處長有時候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小保姆的前胸,兩三眼下去,血管裡的血液便年輕了,四處躥,就想上去抓一把。

然而前處長好歹知道小保姆的脾氣,倔得很,萬一弄毛了便會不可收拾的。前處長好幾次想帶小保姆出去跳一次,跳舞當然就得有跳舞的樣,手牽手,胸貼胸,天經地義的。但小保姆大能吃,太能喝,到了那種地方,如何能管得住她的那張嘴?算來算去又有些捨不得。

週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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