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人了?
帥朗挖空心思,還是想不出這個想搶灘市場的是誰,不過不管是誰,這事幹得很漂亮,不但成功地引起了窩裡斗的內訌,而且借外力把窩也給端了,等閒人等辦不出這事來,最起碼能撬動工商、文化兩家,帥朗知道自己這幫爛兄爛弟裡沒人有這本事。
不對呀?這個人應該是我認識而且對我們很熟悉的人,否則從外表看,我們幾個是兄弟聯心其利斷金的表像,沒人招惹的,能洞悉我們之間並不牢靠的關係,絕對不會是生人……帥朗的心裡掠過了一絲不詳之兆,眼睛浮現著一個俏麗的人影。
雷欣蕾。
瞬間,帥朗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急促,同樣的上貨出現在對方那裡,帥朗都不敢往那個方向想,寧願想成這是一個巧合,是廠家私下和訂貨者的巧合,而不是雷欣蕾有意地在背後拆臺……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不是她,最起碼她無從知道程拐秘密運輸盜版的時間,最起碼她應該知道自己沒有掌控景區市場的能力,最起碼……最起碼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至於這麼把我往死裡坑吧?哥對她可一點也不小氣,吃飯、開房、買衣服、做美容,刷卡眼都不眨一下,就差他娘滴去挑個結婚戒指了……
每每想起雷欣蕾總會在帥朗陰暗的心裡亮著一束陽光,平生第一回苦心孤詣地追到了這個不可企及的校花,甚至於在赤裎相見,撫著雪白滑膩的玉體時,讓帥朗有一種深深的自慚形穢,是啊,很美,當每天附身抱著雷欣蕾,看她長長的睫毛,看她靈動的雙眸、看她嬌豔地紅唇,總會激起內心最深的慾望,盛小珊說從一個深吻中能看出一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類似那樣忘情的深吻,帥朗覺得自己和雷欣蕾每天都有,有過很多次,有過那種要熔化在彼此身體裡的感覺……有一天,在激情到喘氣吁吁香汗淋淋的時候,雷欣蕾抱著身上的他,很動情地吻著說,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上你了……還有一天,在前戲剛剛做足開始的時候,雷欣蕾伸手奪走了帥朗正準備上膛的杜蕾絲槍套扔過一邊,媚眼如絲的看著帥朗說,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一層距離……
“不對,不對,絕對不是她……不能我陰暗,把誰也想得陰暗……”
香豔的場景迴盪在腦海裡,那種感覺總不會是假的,帥朗罵著自己,不該對雷欣蕾也動了懷疑心思,其實她又何必呢,只要開口,我還至於小氣嗎?都給她都沒沒問題,至於偷偷摸摸嗎?就退一萬步也不像,再怎麼說一個女流之輩,真要和這幫爛人做生意,她應該知道自己討不到便宜。
那麼除了熟悉,還應該是有點小勢力的人,要不就是內外勾結,合夥把我擠兌出去……帥朗換了個角度想著。這下壞了,要這麼想,除了一起賠錢的程拐,其他人帥朗覺得都像,都有可能,說不定擠走自己接下來就是坐地分錢。
那這樣的話,真就是大勢已去了。
正午的太陽照耀著,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帥朗,額頭上汗涔涔沁了一片,有隻手搭上自己肩膀的時候,帥朗像觸電一樣驚了下,回頭卻看到了白所長,趕緊地站起來,那白所長撫著肩,和帥朗一塊坐到了路牙上,坐下來白所招招手,不遠處的噴著警察標識的電瓶車先走了。
“怎麼樣?白叔……我以為連這個店也要查抄。”帥朗小聲道。
無語了,帥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了眼兩鬢斑白的所長一眼,歷來和警察之間都沒有什麼信任基礎,不過也正因為沒有信任基礎和利害衝突,有時候才能聽到實在的話,這位白所長上不惹局裡,下不惹村裡,中間不惹景區裡,能在景區*八九年沒有太惡口碑,在帥朗看來很有些獨到之處,每每喝酒請客的時候都相談甚歡。
今兒沒心情,所以有點無語,反倒是白所長拍拍帥朗肩膀說著:“謝謝啊。”
“謝我?”帥朗愕然道。
“是啊,虧是沒打起來,我知道是你攔著,這堆人裡頭,也就你明事理……你說真要幹上一場,上面的敦促我處理,管委會肯定是壓我,我呢,又不敢抓村裡人,一抓準是鬧事的一群;你們呢,又成朋友了,我可怎麼抓?……我們這身衣服穿得也難啊,動不動就問題扣一腦袋,裡外不是人。”白所長長吁短嘆,摸著口袋,給帥朗發了支菸,估計是知道帥朗心情不佳,有幾分勸慰的意思。
“那我也得謝謝你啊,白叔,在這兒多虧您照應,要不上回就得被分局的提留走。”帥朗謝了個,笑著點著煙。
“你也不是個好鳥……”白所長點著帥朗的腦門,帥朗笑了笑,或許是出身的關係,在景區最惺惺相惜的倒數這位老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