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闆居然不出售,都聒躁上了,東一句西一句,反正就是你越不賣,我還越要買,你不賣還不行;你沒定價,咱還就不在乎價格。十幾張嘴在吧嗒那三位那擋得住,不迭地陪著笑臉說好話……吧唧一聲,馮老闆吃不消這唾沫大陣了,又拍手示意安靜,不料腋下公文包先掉了,哭笑不得地撿起來看著眾人解釋上了:“華總,不是我不賣,這墓園是以二十八星宿建成的,很有講究,光請風水大師尋龍佈局就用了六個月找了好幾個地方,花了三十幾萬,這不我們建成回頭還得請位大師催福出官,否則墓園按風水講究是不能入葬的。”
“風水,還要怎麼催?”
華總一聽這個,有點神經質似的,問上了,這些天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個詞。回頭看看古大師正朝人群走來,示意著手下去把人請來。一問這個,馮老闆鄭重了,先是介紹了一番風水格局,不過在華總看來已經沒有什麼神秘了,無非就和古大師看出來的一樣,四象合四象,明暗雙重佈局,不過說到催福,這位馮老闆慎重地說著:“得陰日陰時,用一筆符對二十八座龍穴同時催福才管用……直到能催出異象來才算成功。”
什麼異象呢,馮山雄開始費唾沫星子了,據說龍穴都是地眼所在,地眼同開陰氣外洩之後,如果在白天能看到雲霧繚繞,如果在晚上,可以看到喜陰的動物彙集,比如蛇啦、蠍子啦、地龍啦、貓頭鷹啦、蝙蝠啦、還有狼啦什麼地等等等等……掰著指頭數著,像危言聳聽,唾沫星子飛濺地介紹著,說符吧就個去心疑大家都理解,就貼個黃紙稀里古怪畫一通而已。不過說到異象還那麼真實就讓人詫異了,幾句聽得一干人大眼瞪小眼都不吭聲了,華辰逸和陳副總、劉秘書倒是先前聽過,此時再聽,三個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還真有此事?別人沒聽過的,特別是那幾位鄉下親戚就當聽天書一般,聽得咂舌不已,神情裡一副敬畏之色。特別是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馮山雄是別的輕描淡寫,不過說到那一堆噁心人淨是讓感官恐怖的東西還重重強調,已經有幾位沒到過鄉下的華總跟班聳聳肩撓癢癢了。
只有一個身上不癢的帥朗在人群之外靜靜聽著,不過心裡癢癢,心裡有點奇怪為什麼已經水到渠成了還要節外生枝,難道……難道還有其他隱情,這究竟是對手戲還是聯手戲?怎麼越看越像戲中有戲了呢?……對,那位主角呢?
對,古大師呢,帥朗看了看,古清治的瘦高個就站在另一側的人群之外負手而立,圍在中央的仨人像是隻顧和眾人解釋根本沒注意到此人似的。沒人會認為他們三人認識……連帥朗也沒有發現這三位認識的跡像,三個人連目光都沒有交流過。
就在此時,也有人想起古大師來了,是華總,一把拉著馮山雄道:“馮老闆,我們也請了個風水大師,我們給你催福總成吧?不收你錢。不就個什麼一筆符嘛,我們古大師的水平比你們請的肯定高。”
這會,華辰逸對古大師已經是產生某種迷信成份了,說得振振有詞,不過那位馮老闆可不相信了,苦口勸著:“那不是一般的符,那是一筆畫成的。”
“當然。”人群之外古清治給了個肯定的答覆。
“喂喂,別別,華總……這一筆符不但是一筆畫成,而且是二十八張同時畫成,一模一樣,這才叫一筆符,有一筆催福之意,這是風水大師的絕學,而且要靠符引動地眼……不是誰都畫得出來的。”馮山雄拉著華辰逸解釋道,華辰逸一聽又驚訝了,可不知道這裡頭講究還這麼多,人群分開古清治往回走,華辰逸不太確定地徵詢著古清治問:“這……古大師,他說的這,您會不?”
“當然,我說的就是一筆催福……拿紙筆來……今日陰月陰日,再過一時辰就是陰時,我今天出來就為找到真龍之穴催官出福。”
古大師負手而立,人如標杆身如山嶽,這形象往前一站把馮山雄比得是無比猥瑣,馮山雄有點張口結舌地看著古大師,似乎不太敢相信,華辰逸催促了幾句,不知道是不敢惹華總還是被古大師的風度折服了,這才喊著不遠處看熱鬧的石匠們把管理處的桌子直搬到園區之外空地上,偌大的一個方桌,要人霎時都圍上來了。
不此時包括馮山雄三位、包括華總夫婦、包括這幫根本不信迷信的年青都多持懷疑的成份,帥朗注意到,倒是那王會長表現得似乎很相信古大師的水平,說話著準備齊活了,那位梳馬尾的手下端著個劣質塑膠墨盒,另一位往桌上鋪了厚厚的一摞黃裱紙,馮老闆卻是找來了支比拇指還粗的大毛筆直遞給古清治,古清治一接那老馮手又縮回去了,不太敢相信地道著:“大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