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支身瞪眼問著,帥朗一愣,再看那姑娘長跪著的姿勢,再一想要是沒有切齒之痛,總不能說得這麼動情吧,想了想不相通道著:“不可能吧,乞討的我見過,這個不像假的……那癌症村是真事。再說就不是真的,這人這麼可憐……咂……”
動了惻隱之心了,有點不忍看下去了,帥朗苦著臉,實在想不到支援自己的理由,不過更不能苟同古清治這副根本不動聲色的尊容,古清治看著帥朗,長嘆了口氣,本來很嚴肅,不過一看帥朗這麼著倒被逗笑了,笑著道著:“本來不想打擊你,不過看你傻到這程度,我實在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一下……跟我來……”
說話著轉身負手而行,不知道這貨要幹什麼,帥朗幾步之外緩緩地跟著,近了,越近了,越覺得長跪著的小姑娘不像個騙人的乞丐,直到古清治站到人群之外,帥朗都不願上前再看。可不料有心比石頭硬的,古清治負手站在攤前,提高了聲音說著:“小姑娘,你那書包裡裝的錢不少吧?我好像在二七廣場見過你。”
一句攪了好事,四周圍觀著都看著古老頭,又看看跪著沒動的小姑娘,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古清治笑了笑道著:“一年多前見過,那時候就是爺爺兩年前去世了啊,這過了一年多了,這紙皮都沒換啊;哎這照片這麼眼熟,不是那兒的採訪報道上剪下來翻拍的吧,哎,你們看看是不是?這男的女的根本不是一家人嘛……哎我說小姑娘,差不多就行了……收容站的來了,你再走就來不及了。”
耶喝……幾個圍觀著瞪著眼,目光直盯向低頭的小姑娘,帥朗這才注意到有問題了,那小姑娘頭髮掩著前額,別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可她抬眼皮能看到眼前的形勢;再一瞧那書包不對了,癟癟的,根本就是方便裝乞討回來的錢呢;再一看那鞋也不對了,學生式的運動鞋,不過洗得乾乾淨淨,跪著的時候看著鞋幫根本沒有磨損,那就根本不是長途跋涉來中州的,就即便是來了也不至於還有心情洗得這麼幹淨;對了,還有衣服也不對,這那像三餐不繼來的,簡直就是輿洗的乾乾淨淨扮個學生樣來乞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古清治一攪和,眾人的竊竊議論,有人眼尖也發現了某處疑點,那姑娘的手有某個指頭還染著指甲,根本不像學生。這戲算是砸鍋了,就在此時,只見那姑娘手腳利索,蹭聲一卷紙皮抱懷裡,回頭狠狠地剜了古清治一眼,轉身就走,幾乎是快步飛奔般,不理會後麵人的指責、喝罵,眨眼間拐進菜市場,不見人了……
“嘿,這腿腳這麼利索,那像癌症村出來的?”
“這小騙子……你說現在人怎麼這樣?”
“得了啊,機場都有扮大學生詐騙的,這算什麼……”
“……”
眾人譴責著,不過誰也沒有想過要追上騙子問個究竟,畢竟人少騙得錢也不多,再說總不能一群大人追孩子吧,罵了幾句、討論了一番,打醬油的群眾陸續散了,古清治回頭,忍俊不禁笑了。
第66章 善無善報 遍地宵小⑵
“傳說三國猛張飛,當陽橋一喝能退十萬兵,不過最後卻被名不見經傳的小兵割了首級;傳說漢飛將軍李廣令匈奴聞風喪膽,最後卻是不忍刀筆小吏的侮辱自己割了腦袋;十面埋伏的淮陰候,不也鑽過人褲襠麼?當英雄都有慫蛋的時候……”
人走了,古清治溫文戲語,學著豫劇的腔調,說戲詞一般文謅謅幾句回過頭來了,好像是在安慰,在給帥朗開脫,不過眨眼間話一轉,到了帥朗面前又變了:“……帥朗,不過這就有點說不通了,這是一個連普通人也騙不了的拙局,你看看剛才來來回回,十個裡頭能有一個兩個扔個塊把錢就不錯了,你是怎麼了?故意做給我看,表現你有愛心?”
帥朗抿抿嘴,沒承認,也沒否認,看古清治這麼略帶質問的語氣,附帶徵詢的眼神,讓帥朗反感了,切了一聲,頭揚過一邊了。
古清治笑了笑,帥朗向來就是這個我行我素的態度,你要和他彆扭,他還懶得理你,而且這身上的特異之處還真讓古清治哭笑不得了,常人窺不破的局他能看破,而常人都不中的招,他卻中了,一笑輕聲道著:“我想,是不是你也有過這種求人不應、恨不得給人下跪的感受……所以對小姑娘跪著哭了一鼻子淚有特別感覺?”
驀地,帥朗眼回過來,幾分詫異地盯著古清治,或許真有這種成份在內,剛剛站在那裡根本沒有去想這是個騙子,裝著可憐相在騙錢,而是想到了自己也曾經四顧茫然毫無目標地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在陌生的面龐和冷漠的目光包圍下,那種孤立無助的感覺又何嘗比長跪乞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