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叔你調教有方。”
“狗屎!”金總好氣又好笑,不客氣的咒罵一聲,然後放軟了語調:“我說小孔,這個星期五晚上,你和你爸媽有沒有約?”
咦?現在是怎樣?怎麼突然開始話家常了?
“我得先查一下行事曆,有什麼事嗎?”
“我女兒,就淑媛啊,你以前見過的,那天剛從LA回來,我和老婆想到餐廳去替她接風,人多比較好叫菜。”
這,是變相相親吧?
渺渺聞言,挑起了眉,拉高了耳,不由自主的,連心也吊了起來。
隔著杯沿,她偷瞄著那個坐在大辦公桌後的男人。
他一臉面無表情,繼續簽寫著檔案,看不出來,對這相親邀約,有沒有興趣。
“我會通知爸的,他和媽應該有空。”
“你也要記得來啊,你們年輕人啊,比較有話可以聊……”
這句,也太明顯了吧?要不要乾脆挑明瞭說啊。
才酸酸的想著,未料,卻聽他開口應了一聲。
“我會的。”
嗯?他這是答應了?
“那就這樣說定?”金老總心情大好,“星期五晚上見。”
跟著,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切掉了電話。
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也沒打電話去回絕,只是按掉了通話鍵,繼續埋首工作。
渺渺眯起眼,咬著唇,隱隱的,有些不快。
也不知,自己在不快什麼,昨晚,是她自己要來的,不是他強迫,他和她之間,不是男女朋友,也沒有任何承諾。
她垂著眼,有些太過用力的,再翻了一頁雜誌。
他若想去相親,幹她屁事?
他和她,了不起,就是上過一次床而己,還是她討來的,他搞不好只是同情,看她可憐,所以才大發善心的施捨一下,給她,她要的安慰。
煩躁的,她又翻了雜誌一頁,卻對其上的內容,視而不見。
可他昨晚,明明說了……那句話……
心口縮緊,眉皺。
還是,她聽錯?
死死的,渺渺咬著唇,在心裡腹誹。
也有可能,她沒聽錯,只是男人爽到了,才脫口。
不然他若是真心,後來幹嘛否認?
揪緊了雜誌的頁角,視線竟莫名又模糊起來。
可惡,她的雙眼,仍是腫的,都還沒消。
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她本欲起身離開,還沒動,前方已出現一雙長腳,厚重的地毯,吸收了他的腳步聲,她微微一僵,垂著眼,含著淚,不敢動。
“星期五晚上,你有沒有空?”
“沒空!”她賭氣,突兀的開口拒絕,然後才真正理解他問了什麼,飛快的抬首,驚訝的問:“你說什麼?”
“星期五晚上,你有沒有空?”他低頭瞧著她,重複再問,大手撫上她的臉,拭去她因為太激烈抬頭,飆飛出來的一滴淚水,道:“陪我去應酬。”
她唇半張,臉微紅,擰眉,咕噥:“我幹嘛要陪你去應酬?”
他的拇指滑到她被咬得快破皮的唇瓣,輕揉。
“好讓你別再折磨這張可憐的小嘴。”他說著,俯身低頭,親吻盤腿坐在大皮椅上,性格彆扭的小女人,說:“順便讓人知道,我已經名草有主了。”
渺渺小臉酡紅,只覺得羞。
“小醋桶。”他悄聲說。
“我……才沒有……”她耳根子發燙,否認辯駁,但心虛的話,飄在空氣中,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他噙著笑,什麼都沒說,只再吻她。
那個吻,輕而易舉的就撫平了她的不悅,讓她頭暈目眩。
驀地,敲門聲傳來。
她一驚,嚇得心跳差點停了,他倒是冷靜,只依依不捨的,停下那個吻,然後拾起掉在地上的雜誌,交給她,才開口。
“進來。”
秘書開門而進,渺渺則匆匆垂首,把雜誌翻開,拿起來遮住了紅通通的臉。
嘴裡,還留有他的味道,苦苦的。
是咖啡。
她忍不住舔了下唇,臉更紅,只希望他的秘書,沒有注意到。
他的辦公室裡,除了大門之外,還有扇門。
當她翻看完手中的雜誌時,忍不住注意到它的存在,以為那裡面是個小套房,可以睡覺休息,所以趁他忙著工作,偷偷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