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拘謹,他往門口看了看,說:“都是你這個大記者使的壞,叫我在全地區人民面前出醜。”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嘛,況且你這個媳婦還不醜。”廖菁一揚脖子,動作舒展得恰到好處。
“可我還沒有準備好啊!倉促上陣怎麼能起到閃亮登場的效果?”郝智也打趣道。
“怎麼,當了地委書記就脫離我們基本群眾啦。”廖菁開著玩笑,馬上輕聲喚道,“你坐過來呀!”他看過去,卻見她兩隻眼睛撲簌簌閃晃著,充滿無限的深情和眷戀。他心裡癢癢的像是中了魔法坐了過去,兩人到了一起二話沒說很自然地就熱吻起來。走進這樣的狀態,時間隧道變得很短暫了。郝智的手機討厭地響起來,鈴聲好像有一種什麼力量一下子把兩人分開了,電話裡姚凱歌說,自己在採訪團團長的房間裡有事情,先不過來了。這樣的電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倒叫郝智立馬警覺起來。他說:“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事去處理,回頭給你打電話。”在戀戀不捨中還是使勁地吻別,廖菁在熱吻裡也哼哼呀呀的,郝智先停止了動作而任她擺佈,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只得放開,他擠出了肯定是難堪的笑容,感覺到自己的這笑可能比哭還難看,像是苦瓜裡拌的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也不敢再和她對視就走了出去。
郝智說不清自己是擔心兩人究竟誰控制不住而導致發生什麼。所以,他沒有告訴廖菁自己也住在這個賓館裡。回到他的房間,首先打電話告訴姚凱歌自己已回到了房間,請馬上把那位部裡的宣傳處長找來。說實話,剛才的事情他感到姚凱歌處理得還是老到的,但這樣的事自己又什麼都不便說,只是向他投過意味深長而又很難察覺的一笑。處長是本省人,隨便聊了幾句,知道他本來也沒有啥事情,就是為了海吹一通後,憑藉酒勁和自己套近乎,打下點關係基礎,為的是哪天有事找自己辦。他理解處長這樣的苦心,因為這是我們的基本國情,熟人好辦事嘛!大家聊了一會,他不經意地打起哈欠,姚凱歌馬上對處長說,你們跑了一天也辛苦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到下面採訪。處長也心領神會連忙告辭。
送走他們,郝智按了房間的“請勿打擾”警示燈,匆匆擦了把臉躺在床上後,迫不及待地給廖菁打電話,一根電線把兩個人的心給揪扯得緊緊的,情意綿綿卻因為不得相見而很疼。郝智責怪她來路山事先也不打個招呼,她卻嗔怪說打了招呼又能怎麼樣,說不定知道自己來的話嚇得連會也不敢參加了,那樣豈不是連面都見不成了?郝智說自己知道她參加這樣的採訪團是受了委屈,她說那受委屈的不僅是在採訪團,更主要的是受他的委屈,說著就嚶嚶地哭出了聲。郝智安慰了一會,廖菁說:“別擔心,我哭哭就好了,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一顆平常的女人心在作怪。這次來路山只有一個目的,只是為了看你。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大度?”郝智回答說,當然是啊,你是女中豪傑。廖菁說,“那當然,如果不大度的話,我是不同意你到路山來的,要在省裡工作,我到省城或者你到北京不就兩個小時的事情嘛,有多方便啊!但我不願意你把團委書記當老,特別是不願意看到你對自己狀況的茫然和無奈,明白了嗎?”提起工作,廖菁馬上進入了狀態,她一套一套地分析路山的情況,問郝智看到前幾天那張刊登他擔任地委書記訊息的《路山日報》沒有,這個報紙有問題,竟然在發新書記上任訊息的同時,還把已經革職的書記參加的一個破氣功活動訊息,繼續作為地委書記放在頭版頭條的位置進行報道,簡直是無法無天的事情!裡面暴露的問題很複雜,肯定這個報社總編是梁的死黨,起碼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她特別關照在路山要小心梁懷念他們。提起這事,郝智也奇怪,今天早晨吃過早飯回房間後,臥室裡也發現了這張報紙。他把自己的納悶說給廖菁。她分析說,那更說明問題了,這張報紙在路山肯定已經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估計,這是示威的舉動,據說調查組沒有查到梁懷念賣官的問題和其它經濟問題,這樣他或許還可能要重新任職,就他那年齡估計在其它地方不好安排,說不定還會在路山擔任個虛職。這樣對你的工作明顯不利了,所以應該馬上建議省委儘快配一個行署專員,一定不要路山當地人,最好是省裡下來的和你比較熟悉的哥們兒。郝智就感到奇怪了,問你一個遠在北京的記者,怎麼對路山和省裡的事情比我本人知道的還多?她的聲音馬上就變得嬌滴滴起來,說人家那還不是為你操心嘛,如果我把全國的情況都熟悉成這樣,那人家還不成國家領導人了。兩人說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子夜。郝智此時又心潮澎湃地說:“聊了幾個小時,我都心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