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甚至很少有人透過,恰克自20來歲就活在這樣的日子裡。孤獨的土屋坐立在這個沒有人煙的荒漠上,恰克常常獨自蹲在門口眯著眼睛吐著菸捲,在慢慢飄散的莫合煙味中,看房前屋後的草草默默地站立著。牆慢慢地開裂,人漸漸地老去,風在空中輕言細語,狼在黑夜裡悄悄跑來,又無奈離開。那些冒險者、販賣精緻佩刀的販子和動物保護者們,猶如天山腳下的冰雪,在恰克的記憶中也化得不見蹤跡,而恰克仍然呆在這個哨卡上。
雖然遠去的已經遠去,該來的卻依舊會來。不管恰克是如何的笨拙和不善言談,他終究與眾多普通男人一樣,有了一個屬於他的女人,他在肉孜節前成了親。於是,這個寂靜的哨卡就像被重新賦予了生命般,因為有了女人的歡笑變得亮麗而溫柔了,而恰克的每個夜晚都猶如濃得化不開的釅奶茶。
恰克的女人和眾###吾爾女人一樣,有個花一樣美的名字-阿孜。
有了阿孜的恰克還像過去一樣,每天都在這寂靜的山中轉悠,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常常洋溢著滿足的笑,那是因為有阿孜在他身邊。維克還像過去一樣跟在身後,懶洋洋地搖著尾巴。如果它變得活躍起來,那一定是在草稞裡發現了什麼,比如蜥蜴、小蛇之類的,它們往往因為維克的熱情變得驚恐萬分,往往沒等靠近就“嗖”地鑽進石縫中不見了蹤影。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的過,早上炊煙升起,夜裡油燈亮起。沒有人來的日子,他們也會感到孤寂。不過,寂寞的日子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有時他們能看到野驢從山邊跑過,蕩起層層煙靄;甚至還有一隻小藏羚羊路過他們的家。就在這樣的一座山裡,人與動物親密得相處著,他們井水不範河水,盤居在自己的領地上遙遙相望,自得其樂。
一切都那麼的淡定從容,如果不是這個事件,恰克的生活還是非常愜意的。
這是七月份最後的一天,到了傍晚時分,卻突然颳起了狂風。天地間變得昏沉沉的。遠遠地望去,在夜色中,除了那座簡陋的土屋透出來的一絲朦朧的光亮外,遠處高聳的山峰、近處突兀的沙堡,在大山腳下黑漆漆地站立著。風呼呼地吹過,似女人輕輕的抽泣,像鬼魂幽怨的召喚,詭異而恐怖。
土屋裡的世界卻是溫馨的。恰克躺在土炕上抱著他年輕的妻子,他的臉是恆久不變的黑色,細看可見他黑色濃眉下深陷的眼睛和稜角分明的唇。阿孜的臉卻是光潔柔潤的白,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剛剛一陣急迫的愛撫,男人終於忪懈下來。他懶懶地躺著,而女人全身溼透,渾圓的Ru房閃著珍珠般的光。女人偎在男人懷中靜靜地睡著,呼吸輕輕地,拂在男人的臉上癢癢的。維克臥在炕邊主人的靴子旁,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恰克最快樂的時刻莫過於此。 電子書 分享網站
2 八輛入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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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風停了。沙漠中的天色就是這樣捉摸不定。恰克的小屋裡終於有月光透進來,把窗格清晰地映在地上,在空地上清清幽幽的蔓延著。一覺醒來的恰克從阿孜身上輕輕抽出膀子,他隱約中聽到屋外傳來細微的聲音,如雜草在節節生長。
聲音卻沒有那樣柔和,伴隨著如冰破裂的聲響慢慢逼近。恰克直起耳朵,屏息凝神,他清晰地聽到車輪輾過鹽鹼地和枯草的聲音。恰克將阿孜從懷中挪開,起身拿著鐵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不遠的地方,沿著那條多日無人接近的山路,幾輛車悄悄駛近。刺目的大燈肆無忌憚地探射過來,恰克這裡,土屋顯得如此低矮,那橫著的鋼管是那麼滑稽。恰克的手心因為緊張而捏出汗來。人在暗外,車在明處,恰克看到打頭的車似乎剛看到土屋,嚇了一跳,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離哨卡不足20米的地方,後面的車一下子都停下來熄了火。周圍一下子靜下來,恰克感覺黑暗中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窺探著,想看出土屋裡的名堂。
正常的旅行者用不著這樣小心謹慎,不好,是非法進山者。
恰克渾身顫抖著,手滲出汗來。寂廖中的日子裡,恰克常盼著人來。他渴望來自鄉親那熱烈的擁抱和莫合煙粗糙的味道。而今天,他的鼻翼卻嗅到了不同的氣味,這分明有著火藥的氣息。這感覺讓恰克感到不安,他探出身來數了數車。一共八輛212,每個上面哪怕只有1個人,他都死定了。
有幾個人下了車,圍在車頭低聲地商量著什麼。商量完後,有幾個壓低身子向著土屋包抄過來。恰克握著鐵棍的手在顫抖,他的熱血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