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倏然而熄,剎時一片黯黑。
沒多久,李克威住的那間上房也熄了燈,接著這後院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好靜,好靜……
梆聲響動,更鼓頻敲,三更。
驀地,一條黑影起自一處暗際裡,輕煙似地,騰身而起,這黑影有著一付頎長身材,功力不凡,他的行動,點塵未驚,比—片落葉還輕地射落在大姑娘跟郭玉佩住的那間上房門口。
天太黑了,看不見他是誰!
他站在那兒,遲疑著,猶豫著,好像是在決定什麼!
突然,他又動了,他抬了手,只見一條極細的黑線破窗打進了大姑娘跟郭玉佩所住的上房裡。
房裡,沒聽見有動靜。
旋即他閃身近門,他出掌抵在門上,只聽“叭!”地一聲輕響,門開了,他閃身撲了進去,門又關上了。
端的是好身手,神不知,鬼不覺。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話聲起自夜空。
“萬惡淫為首,你好大膽,怎連禽獸都不如。”
砰然一聲,大姑娘跟郭玉佩所住那間上房的窗破碎而開,那頎長的人影穿窗而出,電一般地晃射遁去。
在這頎長人影遁去的同時,另一條頎長黑影射落在後窗前,看身手,比先前那位不知高明多少。
他望了望先前那人逝去處,又看了看破碎的後窗,輕輕一嘆說道:“情耶,孽耶,我若是遲來一步……”
隨風飄起一閃進了後窗。
隨即,房裡燈亮丁,炕上,大姑娘跟郭玉佩並頭而睡,郭玉佩人嬌豔,睡態也極美,而大姑娘卻輕皺黛眉,顯然她在睡夢中還懷著難解的憂愁、重重的心事。
炕前,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頎長的身材,長眉細目,金黃色的一張臉,赫然會是“玉翎雕”!
他,一雙清朗而異采逼射的目光凝住在大姑娘那清明如仙的嬌靨上,一眨不眨,良久始一嘆說道:“難怪,難怪他會……這個情字害人,我……”
倏地住口不言,手向後一招,一點黑影側射入手,他一攤掌,掌心上託著一個豆般大小的丸狀物,那東西從中間分為兩半,裡面空空的!
他目射奇光,猛地一嘆,喃喃說道:“他何來此物……”
目光一轉,探左手抓起來桌上茶壺,他輕輕地,小心翼翼把茶壺裡剩餘茶往大姑娘那白皙、滑膩的靨額上倒了下去,一滴,二滴,三滴……
大姑娘睡夢中抬手一橫,那兩排長長的睫毛再一陣抖動,倏然驚醒,這時候,玉翎雕輕輕地喚了一聲:“姑娘!”
大姑娘一驚,挺身而起,還好她是穿著衣裳睡覺,轉過身往炕上坐,再一細看,她怔住了:“是你……”
玉翎雕有點不安,道:“是我,姑娘!”
大姑娘倒抽一口冷氣,先看看玉佩,再看看自己,心裡一鬆,定了定神,忙道:“你來幹什麼?”
玉翎雕道:“我是來還東西的,順便來看看姑娘!”
大姑娘聽說還東西,臉上一紅,再聽說來看看她,心裡一陣猛跳,她紅著臉,語氣冰冷,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時候?”
玉翎雕道:“深夜,三更剛過。”
大姑娘道:“你自己認為你是哪一路的人物?”
玉翎雕道:“不屬於任何一路,但頂天立地,仰不愧,俯不怍,稱得上一個奇字。”
姑娘道:“是麼?”
玉翎雕道:“姑娘自己知道!”
的確人家沒動她跟玉佩,大姑娘心中一顫,剛要說話,猛然想起玉佩,一驚一急,忙道:“你,你快出去,我跟你到外邊去……”
玉翎雕微一搖頭,道:“不必,姑娘,也請別擔心,她睡得很香甜,跟姑娘一樣,假如不用冷水灑灑臉,她是不會醒的!”
大姑娘猛然一怔,瞪圓了美目,道:“你是說……”
玉翎雕道:“姑娘請看看這個。”
伸手把那顆已經破裂的黑色丸狀物遞了出去。
大姑娘沒接,但是燈光下她看得很清楚,臉上猛地一熱,陡然揚起黛眉,瞪著美.目道:“你,你怎麼會有這種下五門的淫……”
玉翎雕微一搖頭,道:“姑娘誤會了,也冤枉了我,這不是我的!”
大姑娘道:“這不是你的?”
玉翎雕點頭說道:“是的,姑娘,這不是我的!”
大姑娘道:“我醒來之後只有你站在這兒,你以為我會信麼?”
玉翎雕道:“我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