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君沒說話。
郭玉珠道:“我好懊悔。”
任梅君道:“你懊悔什麼?”
郭玉珠道:“我懊悔跟李克威動手,要不然你絕不會知道我這身功力已到了這地步。”
任梅君淡然一笑,搖頭說道:“你用不著懊悔,紙包不住火,遲早我總會知道的。”
郭玉珠道:“現在你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有這種成就,你高興不?”
“高興。”任梅君道:“當然高興,你是我的丈夫,難道我希望你越學越往回走不成?”
郭玉珠笑笑沒說話。
任梅君臉色突然一寒道:“如今當著哥哥的面,你說說看,兩位老人家是不是被你整了?”
郭玉珠一點頭道:“沒錯,我不否認。”
任梅君冷笑道:“我說嘛,馬榮貞那小蹄子能有多大能耐、多大氣候,她能從兩位老人家手下脫身,原來是你……”
郭玉珠淡然說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想學藝嘛,各人有各人的一套,只要能達到目的,何必擇什麼手段。”
任梅君懂這話,臉一紅,冷然說道:“郭玉珠,我算是瞧錯了你,套句玉翎雕的話,我要對你大大地重新估價一番,我可沒想到你……”
任少君突然說道:“妹妹,只能為老爺子做點事,何必計較這些,玉珠說得對,學藝各人有各人的一套,誰學的藝高,那是誰那一套高明,大可不必埋怨什麼。”
任梅君似乎很聽她哥哥的話,立即住口不言。
任少君道:“你們兩個談談吧,我外頭瞧瞧去。”轉身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任少君走了,任梅君抬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郭玉珠的對面,目光一凝,開口就道:“玉珠,今天咱夫妻開啟天窗說亮話……”
“難得。”郭玉珠一點頭道:“行,你先告訴我,羅士信死在馬榮貞的刀下,這在你那顆心上割了多少肉去?”
任梅君淡然說道:“你看我在乎麼。”
郭玉珠道:“我只看見你的表面,可瞧不進你心裡頭去。”
任梅君道:“說句話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早就厭了他了。”
郭玉珠“哦”地一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任梅君道:“就在咱們下山之後。”
郭玉珠道:“為什麼,你兩個不是如膠如漆,正打得火熱麼?”
任梅君道:“天知道,不為什麼,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沒個長性,哪怕我愛煞一個人,熱一陣子也會厭的。”
郭玉珠道:“對我也是這樣麼?”
任梅君嬌媚一笑,秋波送情,道:“說來你一定不信,你不同,比來比去沒一個能比得上你,想想我還真捨不得你……”
郭玉珠淡然一笑道:“好大一碗迷湯。”
任梅君道:“我就知道你不信。”
郭玉珠道:“你我這種夫妻,誰能信誰。”
任梅君道:“至少我剛才說的是我心裡頭的話。”
郭玉珠抬頭笑道:“梅君,你瞧扁了我郭玉珠。”
任梅君妙目微睜道:“怎麼說,玉珠,當初我也許瞧扁過你,可是如今……”
郭玉珠道:“如今你似把我當小孩兒哄。”
任梅君道:“天地良心,你可別昧良心說話……”
“良心,”郭玉珠哼地一笑道:“良心多少錢一斤……”接著說道:“要我點破你的心思麼?”
任梅君道:“我有什麼心思怕你點破的。”
郭玉珠淡然一笑道:“讓我先說說羅士信死在馬榮貞刀下,你為什麼能表現的毫不在乎……”
任梅君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郭玉珠道:“你見過李克威,是不是?”
任梅君點頭道:“不錯,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
郭玉珠道:“羅士信算得上一個俊字,可是要比起李克威,他可差得多,那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如螢火之比中天皓月……”
任梅君道:“這也是實情。”
郭玉珠道:“這就是羅士信血濺屍橫,做了風流鬼,你為什麼表現得毫不在乎的主要原因……”
任梅君道:“你是說……”
“人嘛,”郭玉珠道:“慾望無窮,穿件綾羅,他還想綢緞,拾塊銀子他還想拾塊金子,要他做選擇,他寧可不要那塊銀子,對不?”
任梅君道:“你是說我又打了李克威的主意。”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