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姬昭睿,明潤的眼睛,微紅的臉頰,帶著一些倔強的鼻尖……
他問:“你真的記得我嗎?”
姬昭睿笑出來,歪著腦袋說:“應該吧。”
T恤被掀起來直到頭上,矇住姬昭睿的雙眼,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什麼都能預先知道。比如,他知道後卿正要觸碰他的左邊的胸口,下一秒,有些微涼的手指覆蓋在他的心臟上;比如,他猜測後卿會親吻他的右側第五根肋骨,在那裡,就真的留下了唇舌的印記。
比如……
他不用看就知曉後卿的方位,蒙著衣服,姬昭睿一下坐起,準確地擁住後卿的肩背,送上自己的突襲:“看來我記得太清楚了,過了這麼多年,也一點點都沒有忘記。”
後卿沒有說話,他扶住姬昭睿的腰,緩緩探索他的身體。姬昭睿感覺得到,後卿的體溫在升高,他想要看見後卿的模樣,扭動著要扯掉T恤,可是後卿固執地阻止了他。
姬昭睿不解,他不喜歡不坦誠的歡愛。奈何雙手被後卿的咒術制約,不得自由。本想抗議,卻在後卿吻上他的嘴唇時止住了動作。
他笑了,心裡一下柔軟,不可抗拒地淪陷。
後卿,流淚了。
後卿的眼淚是什麼顏色的呢,姬昭睿從來沒有見過。也許是紫色的,他想。
這樣一個神祗,怎麼可能願意在一個凡人的面前展現脆弱,他不會讓姬昭睿看見他的失態,他驕傲得就像一個別扭的小孩。
他把自己的眼淚塗抹在別人的臉上,滲進面板,滲進血管,滲進萬千記憶裡,無處可尋。
直到進入這個人,後卿才有再世重生的實感。他學會了一個成語——失而復得。
於是嘆息著佔有,懷念著償還。
第五十九章
姬昭睿清醒的時候是第二天早晨,一睜眼沒見到後卿,還沒能細想他去哪了,就看見窗臺上立著一隻肥碩的黃貓,就是上次進他的屋子捉老鼠的那隻。只見黃貓一身膘子肉壘在身前,細軟的毛隨風飄動,神情肅穆而莊嚴,眼神中透著某種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