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機會呀。
千姬抬起掛著淚痕的臉,溼漉漉的金眸無助地看向兩面宿儺,睫毛輕顫的模樣像脆弱的蝴蝶般惹人憐愛,還未消散的的恐懼被她以更誇張的方式演繹了出來。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一頭撲入正向她走來的兩面宿儺的懷裡,纖細的胳膊像抱住浮木般緊緊摟住他的腰。
“宿儺……”她輕聲細語地喚道,“我差點以為,這次你又不在。”
像是害怕他拋下自己似的,胳膊綿軟的力道又收緊了一些,她揚起腦袋,對著男人露出了一個反常的溫順笑容:“還好你來找我了。”
“……”
兩面宿儺非常煩躁。
少女這番易碎的模樣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暴虐,恨不得把周圍所有的一切統統破壞掉。
他知道她已經死了,他知道那次他不在。
他比誰都清楚。
這女人還要強調多少次?
不過,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也沒有心情去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故意也好、無心也罷,最終都指向同一個答案。
——她依賴他。
注視著千姬那脆弱無助的表情,兩面宿儺極力壓抑著心中的躁鬱,赤紅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心想,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把這個弱得要死的女人的腦袋給拔下來。
可他偏偏對這個無用的姬君產生了無用的感情。
“我不是在這兒麼?還哭什麼。”兩面宿儺用指腹抹去了千姬臉上的淚痕,輕柔的動作和不耐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又不是我想哭的。”千姬吸了吸鼻子,眼底的不安收斂了幾分,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以撒嬌的的口吻責怪道,“怪你,怪你不在。”
兩面宿儺輕哼一聲,沒有辯駁。
心滿意足的千姬偏過腦袋,這才看清把自己嚇了一跳的闖入者。
這位被稱之為奴良滑瓢的男人有著一個奇怪的髮型,上金下白的頭髮像一把雞毛撣子似的橫在空中,髮尾還紮了一個小啾啾,金褐色的妖豔眼睛下方有一對對稱的黑紋。
千姬視線下移,他的衣服領口敞開,露出漂亮結實的胸肌,胸肌以下的位置則被白色繃帶裹住。
她看了看袒胸露乳的奴良滑瓢,又轉頭看了看身穿女式和服的兩面宿儺,陷入了沉思。
莫非強者都喜歡穿得比較……獨特?
……
“——全都不記得了?”
奴良滑瓢驚異地看著自稱失憶的烏髮少女,和印象中的她看不出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的。
她和那位貼身護衛的關係更加肆無忌憚的親近了。
她親暱地倚靠在兩面宿儺的懷裡,挽著他的胳膊護在身前,本該是嬌滴滴地依附於男人的姿勢,但在她的略微調整下,嬌貴肆意的動作和表情讓她更像是一顆恃寵而驕的掌上明珠,而非柔弱的菟絲花。
畢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