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換工作還差不多。
但無論是朝廷還是陰陽師,都不可能聽他一個妖怪的解釋,這頂帽子扣下來是早晚的事情。
雖然兩面宿儺不在意自己是否惡名在外,但背後這口黑鍋的結局是,這座城遲早還要被討伐一次,而那位姬君還被困在城中無法離開。
前有一個不省心的親爹,後有一個素未相識的神明,奴良滑瓢不知道究竟是千姬的運氣太差了,還是那座城風水有問題,怎麼每次她都會被牽扯進去?
良久,奴良滑瓢嘆息一聲,合目倚靠著粗壯的樹幹。
他是真的很頭疼。
他曾經想象過,終有一日,千姬會在兩面宿儺的幫助下離開那座困住她的城,如願在世間她喜歡的任何一處遊玩,度過幸福又自由的一生。
但她竟然死了。
哪怕是生性薄情的妖怪,但十幾年的交情不是假的,奴良滑瓢不可避免地有些傷感,他從未想過她的生命會在在美麗的時刻凋零。
好在她以那樣的姿態被留在世界上了。
奴良滑瓢僅僅希望這次兩面宿儺不會再讓千姬出事。
金褐色的眼眸緩緩睜開,未來的魑魅魍魎之主向遠處那座城投去了視線。
之後他肯定會進城提醒他們一次的,但又有什麼用呢?
儘管迎接討伐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
比起需要一個一個耗費時間製作的紙偶人,讓生者來分擔怨氣反而更方便,尤其這個生者還是兩面宿儺自己,操作起來更加方便了。
成功是成功了,但效果等同於沒有。
雖然千姬的怨氣分到了兩面宿儺的身上,並且被他用強大的咒力快速吸收了,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症狀,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消散的那一部分怨氣竟然快速地被填補上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千姬未了的心願是和兩面宿儺有關的。
“——別板著臉,看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收起的木質檜扇輕輕地在兩面宿儺的鼻子上點了一下,捏著扇柄的烏髮少女姿勢優雅,金眸如往常般盈著淺淺的笑意,似乎這個糟糕的結果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
兩面宿儺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睜眼時,雖說沒有完全收起那副恐怖的表情,但眼底殘留的陰鬱所剩無幾。
千姬滿意地笑了笑:“宿儺,你……”
她正欲開口說些什麼,角落響起一聲輕微的碰撞,是守在這裡的秋子被兩面宿儺的氣場嚇得不小心撞到了身側的傢俱。
千姬頓了一下,閉上了微微張開的嘴唇,被打斷的不悅讓她不明顯地皺了一下眉頭。
而這個動作沒有逃過兩面宿儺的眼睛。
他咂巴了一聲,冷冷地看了過去,散發著恐怖的殺氣。
秋子被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低著腦袋不敢看他。
氣氛急速跌到零點,空氣彷彿被凍住了似的。
千姬抬眼看向兩面宿儺,拉了拉他的袖子,她不太喜歡這種壓抑的感覺:“別嚇人家。”
“你不是心情不好嗎?”
千姬撇了撇嘴:“你這是擅自替我遷怒。”
真是的,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可不會讓她心情變好,況且她剛才說心情不好指的明明是他。
儘管她不喜歡別人擅自為她作主,但看在這人是宿儺的份上,偶爾一兩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有些開心、甚至得意。
瞧瞧,她的心上人連一個皺眉的小動作都沒有放過,捨不得她有一星半點兒的不開心。
兩面宿儺單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千姬,他自然是聽出了那份嬌嗔下的愉快。
“秋子,你可以出去了。”千姬開啟檜扇,華美的扇面遮住下半張臉,金眸如置於陽光之下、對映奪目光彩的冰塊,冰冷又美麗。
秋子露出了感激的神色,逃命似的離開了這裡。
等人離開了,千姬才開口道:“我聽裡梅說,最近咒術師們好像有動作了,是你在外面做了什麼嗎?”
“不記得了。”兩面宿儺坦然道,他頓了頓,“裡梅怎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