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閃過一念,暗暗嘆道:“我為了宣宣而殺戮了那麼多的生靈,心中早已愧疚太多,倘若今日再為自己一命而視眾多生靈於不顧,今後必將背上更加沉重的心靈包袱,就算活個千萬年,又有什麼自在與快樂可言?”
他心有此念,慈悲之意大起,一時間竟撤開體外混元力的防護,單用原力止住烈焰,拼著重傷也要將這群魂魄置於自由的境地。那些烈焰中的生靈,千百年來一直在烈焰中生不如死的苦苦掙扎,猛然間見到上方一道柔和亮光,似為其深淵開啟了一條光明大道,立刻相魚貫而出,直入劉迦體內,被白玉蟾等人一一接納,助其修練靈體。
劉迦見那萬千魂魄轟然而入,心中開懷不已。驀地卻見對手的念頭不知何時竟在自己神識邊緣,當下再無猶豫,立時纏念不放,將厲鞅神識捉住,動念拉出,巨震而散。厲鞅尚不及出聲,已緩緩倒在一邊。
眾人本來見劉迦與厲鞅相持而對,一時難分勝負,沒想到轉眼厲鞅已死在眼前,且魂飛魄散,徹底歸無,人人相視無語,不解其意。唯有天極祖師在心中暗暗驚道:“他的原力竟能將厲鞅的念頭從炁烈紫魄甲內拉出來,這倒是沒想到。”
卻不知適才劉迦一念之慈,給那些魂魄找了一條生路,也在無意中幫了自己。那厲鞅的炁烈紫魄甲,正是以冥界諸多修行者的魂魄為基礎。他在冥界殺了眾多的修真一族,但都是毀其形體而不傷其元神,將這眾多尚有修為的魂魄一一聚在炁烈紫魄甲中融煉。這些被殺之人的魂魄與普通人差別甚大,有修為、有神識,即是可以繼續修練的靈體。這些靈體在炁烈紫魄甲,受其烈焰融煉,必會反抗,可越是反抗,炁烈紫魄甲的力道越是強大。在與對手爭鬥之時,任誰被那千萬魂靈的怨氣所幹擾,要麼恐懼、要麼動怒,都會被誘入誤區,而致使炁烈紫魄甲越來越厲害,最後被其誘殺。可劉迦由於在前時殺人過多,心有不安,此時再難以強悍之心相抗,反倒是捨己救人。而這一念之不同,竟將炁烈紫魄甲中的千萬靈體釋放出來。那厲鞅忽然沒了戰甲的保護,在劉迦眼中立時破綻百出,當即被其原力震至魂魄消散。
劉迦看了看倒在一側的厲鞅,凌空虛抓,將其葫蘆取出,把眾人盡行倒了出來。這群人恍然見到劉迦在身旁微笑,個個嘻笑不停。卻見李照夕走到瑪爾斯等人身邊,一一接過寶物法器,同時笑道:“這種事,我是贏定了的。”劉迦一時不解,卻見韓怡英已在身邊抱住他,一臉嬌憨地開心笑道:“你真好,總能保護到我。李照夕和瑪爾斯他們打賭,看你有沒有本事救我們,結果他贏了,他可真是瞭解你。”
劉迦心中暗笑:“這群人賭性之重,被人關在葫蘆裡面,命都快沒了,居然還在賭。”卻忽見眾人一陣驚呼,一個綠影恍然而至,他大吃一驚,高聲叫道:“不可如此!”話音未落,左手連連化力,已將欣悅禪來勢轉向一側,右手將韓怡英推至瑪爾斯身旁,同時大聲叫屈道:“悅禪,你不可誤會,宣宣是我今生的未婚妻,我只是想帶她修行,別無他意。”可欣悅禪既見兩人如此親蜜,哪能再相信什麼“誤會”?自然是牙關咬緊、雙眼盛怒,只盼舉手間即將她眼中的這對姦夫淫婦送到冥界去輪迴投胎吧。
瑪爾斯接過韓怡英,立時將其帶到藍沁身邊,同時笑道:“這女人是誰?”藍沁莞爾道:“他以前的老婆,醋勁兒超大,我先前就是和小帥哥開了開玩笑,差點就被她給殺了。這會兒見到韓小姐一出葫蘆便上前抱住小帥哥,不動手才怪。”瑪爾斯樂道:“有趣,小白臉前生的老婆和今生的老婆爭風吃醋,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岐伯向玉靈子笑道:“那明正天他們怎麼沒來?怕死麼?”玉靈子搖頭道:“明正天、袁讓因、馨紅兒、林思音他們幾個一天到晚跟著戈帛、幹玉他們忙個不停,哪有閒心管咱們這裡?”
李照夕、岐伯等人一出來便見到欣悅禪和劉迦打了起來,一時不解,再聽到藍沁細細解釋,都覺有趣,也沒注意到玄穹就在一側。
那天極祖師看到欣悅禪和劉迦纏鬥起來,似為不解,心中暗道:“女人這東西真是古怪,剛才厲鞅與那小子惡鬥時,她不出手相助任何一邊,此時卻又莫名出手,她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她也是無樂天颯血盟誓的哥們了,該當與大家同仇敵愾的。可她又帶著那小子來追枯寒等人,直把當年的義氣甩在一邊;要說她被那小子迷惑了吧,見色忘友,大家也想得通,可她為何現在又對那小子動手了?她到底在想啥?”這天極祖師一生修練,從未經歷過男歡女愛,哪知兒女情長?哪懂醋海翻騰?他有這些怪念頭,大家也可原諒他。
天極祖師瞧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