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顛咧嘴一笑,樂道:“你現在的江湖經驗越來越豐富了,不過,我在此等你,雖然也確實是找你的麻煩,不過卻非尋仇和找茬,也是為了你好吧。”劉迦一愣,奇道:“濟顛大師,你到底是為何事在這裡,不妨一口氣說完,別這樣老等著別人發問好不好。”林思琪在一旁笑問道:“醜和尚,你能預言將來的事?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這兒?”
濟顛笑道:“這美女說對了。老和尚知道你這臭小子要在這兒闖禍殺人,是以提前到這兒來勸誡你。”劉迦聞言暗道:“這濟顛既有如此能力,我是拗不過他的,可要我放下這件事,卻又如何可能?小混元的仇不報了?她父親白死了?”
轉念間,他心中隱隱不悅,對濟顛說道:“你幹嘛要阻止我?我們要殺的可是一個惡人,你的形象不也一直都是懲惡揚善的嗎,為何要阻止別人做同樣的事?”濟顛笑道:“瞧瞧,火氣上來了不是?”說著他用蒲扇拍了拍劉迦的頭,笑道:“你呀,只留下前世的神通,卻把那修心功夫丟得一乾二淨,隨著諸多心境兜來轉去,自尋煩惱。”
劉迦被他在頭上一拍,心中一凜,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模糊依然。他轉頭看了看林思琪,見她正仰望著自己,心中豪氣頓生,立時對濟顛正色道:“大和尚,謝謝你為我指點迷津。可我該做的事情,卻是一定要做的,你要阻止我的話,只管出手。你阻止得了我一時,總阻止不了我一生吧。”話畢,他拉上林思琪的手,說道:“咱們走吧。”兩人轉身而去。
後面傳來濟顛的笑聲:“只怕你這一去,不僅報不了此仇,那千萬仇恨卻要竟相而起了。”劉迦只當作沒聽見,徑直向前。林思琪心中隱隱不安,轉頭對劉迦怯聲說道:“大混元,咱們不報這仇了吧?那醜和尚好像說的有點道理似的。”劉迦搖頭道:“這事不做個了結,咱們心中就會一直有個疙瘩在那兒,這對修行不好。”林思琪似又覺得劉迦之語頗有道理,便堅定心念,相隨而去。
劉迦一路打聽,一邊用神識查探。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長舌頭大嘴巴到處都是,很快便打聽到那紫荊靈院的留守者中,確有一人因賭博欠債,四處尋寶時,曾誤殺一個凡人。他心中立時憤然道:“誤殺?這也算殺人的理由?”當下拉上林思琪徑向塔的深處而去。
一路上他走得甚急,彷彿越是靠近那殺人者,他心中憤怒越發張揚。林思琪見他面部肌肉繃緊,神色漸現青綠,那眼中殺氣已勃發不可抑制,心中略感害怕,不覺緊緊握住他的手心。
幾層樓梯過完,幾個轉角拐過,兩人眼前竟是一條又寬又長的通道,上下四周都無去路,只可向前或者後退。劉迦正欲直接前行,卻見四周青光一閃,一群衣著各樣、長相稀奇古怪的人出現在兩人四周。
劉迦見這群人並未佩戴紫荊花,不禁問道:“你們是誰?”那其中有個高個子,手握一把斧子,粗聲粗氣地說道:“你小子還是回去吧,別去尋仇了,否則這裡有太多的人都不會放過你的。”劉迦怔道:“我自去找那殺人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另一個胖老者哼道:“大家透過那旋流的時候,都被這紫荊院的自動機關下了禁制,早晚還得靠這些留守者想辦法解開,你這一去,倘若得罪了那些人,咱們這塔中二三十萬人身上的禁制又有誰來解除?”
劉迦立時恍然,難怪艾博拉說凡是從通道轉換處過來的人,都會受那建塔者擺佈,原來是這個道理。他念及此,心中微感猶豫。他倒並非害怕眼前這些人,畢竟體感過去,這些人的修為大多在明正天的層次上,他毫不在乎。只是覺得倘若殺一人而讓更多的人繼續受苦,似乎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但這些人卻難以體感出他的修為,那混元力沒事的時候,大多躲在小云宇宙深處暗暗修練,只有少部分在身體諸脈遊走。
卻聽身後一個白衣秀士說道:“小子,別在那兒瞎猶豫啦,快滾吧。看你的修為似高似低,就算打得過我等,難道這塔內幾十萬各式各樣的修行者還奈何不了你?”劉迦心中一震,正要說話,轉頭卻看見林思琪恐懼害怕的目光,就如他當年初入江湖時的怯意,心中暗道:“我倘若就此放棄,小混元只怕從此便會對修行產生畏懼,她父親留在她心中的結卻又何時才能了斷?”
念此及,他心中憑空升起一股霸氣,昂然道:“如果我非去不可呢?”話音一落,一旁那胖老者怒道:“這混蛋敢惹眾怒!”說話間,手中閃過一條墨繩,竟欲將眼前這小子捆住。劉迦既打定主意,早有防備,不待這群人出手,身形微晃,一時間十多個分身竟相出現,或拿或打、或拍或點,只聽到數聲“啊呀”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