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無眾生相……乍見欣悅禪伸手揮至,壓根兒就沒想過防備什麼,由得她硬生生地把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自己臉上。
一時間整個他化自在天全安靜了下來,遠遠近近的上萬修行者均不知發生了何事。
有人見欣悅禪出手一擊即中,立時暗道:“這女人修為好厲害,看起來沒啥突出的地方,卻能在瞬間給那小白臉一巴掌,讓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何種法門?”
也有人見此一幕,暗暗以自身修為映襯:“如果那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有沒有本事躲得開?那巴掌看似沒有多大力道,但想來內傷一定深重無比!小白臉死定了!”
更有人看得仔細,暗中分析道:“她那一巴掌,看似速度不快,卻能讓對手無從躲閃,說不定另有大神通制住了對手,那一巴掌只是假像。這小白臉見了美女,便油嘴滑舌地找人套近乎,失去了制敵先機,也算是自找死路了。下次我要遇見類似的女人,一定要記得先下手為強!”
這邊廂,劉迦也在一耳光過後,已從欣悅禪憤怒的念頭中,得到她何以有如此誇張的舉動。他也不嗔,也不惱,只是笑嘻嘻地說道:“嘻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心中鬱悶,隨便瞎說了幾句,讓你更加不開心了。向你道個歉,你千萬別老記在心上哦。哎,如果你剛才那巴掌打得不開心、不夠過癮,不防再多打幾下?”說著,他還真把臉湊至欣悅禪面前,做出一副讓欣悅禪再打的樣子。
此話一出,人皆譁然。
臨將臣苦著臉急道:“這這這……你們倆這算是啥?小白臉,這女人揍你吶!你就算好男不和女鬥,也不該如此沒脾氣吧?小白臉,我我……我居然給你這種軟柿子男人護法,我一定是瘋了!”
聆聽也在一旁叫道:“欣姐,這現場看熱鬧的不下上萬人,你這麼打老哥,太不給面子了吧?你你你……。你就不能換個沒人的地方再打他?”
小云體內那幹玉看得發愣,似笑非笑地自語道:“中相這一巴掌固然打得不是時候,可宮主道歉的那句話……。可說得更加不是時候,咱們天幽宮的顏面,被這兩人徹底掃盡了。”岐伯笑得前仰後合,只是不斷叫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自從出道以來,真沒見過這種事!”
那千萬裡之外的眾多修行者,本來還在各自揣測小白臉會如何反擊對方,沒想到這人的表現大大出於眾人意料,捱了一耳光之後,竟又把臉湊過去,讓別人繼續打,如此下賤、如此無賴,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以致於在場諸人沒一個能想得通其中深義,反而有人不恥道:“這人輕薄無聊,是個色鬼,今日正好滅了他。”
那欣悅禪也沒想到劉迦會是這種反應,再加上從聆聽的話中聽出,這四周大有人在,微怔之餘,菲紅上臉,自覺尷尬之極,頓足嬌嗔,轉身背向劉迦。
劉迦攬過她的肩,笑慰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被你打的人又不是我,只是一個假有的我而已。當年釋迦佛被人支解後,不僅不生氣,還發誓成佛後要先度那人。我雖沒佛祖的修為心量,但我也見樣學樣,就憑你今天這一巴掌,他日我了道成就之時,倘若你尚未了斷生死,我一定生生世世都來度你,直到你成佛為止。”
欣悅禪聽他說得古怪,再見他依然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嫣然莞爾,怒火全消,對著劉迦嗔道:“你這油嘴滑舌的死小白臉,當心我真得再打你!”
這欣悅禪本是一個做事極其率性的人,此時見劉迦無比縱容她,以為這小白臉不顧一切地討好自己,一時莫名開心萬分,只覺神彩飛揚,眼中只有劉迦,哪管四周千萬人的眼睛?這一笑盡解無限愁緒,早將玄穹他人受困一事忘得乾乾淨淨(就算記得,恐怕也是巴不得崔曉雨賭輸吧?),至於劉迦為何會在此天界被困,她壓根兒不想知道原因。反正只要兩人在一起歡悅無限,就算是死在這裡,她也全無所謂。
劉迦見她已無煩憂,微微笑過,轉身面對無盡虛空,朗聲笑道:“哎,對不起各位,剛才我忙著消個人的業力去了,冷落了大家。呵呵,現在咱們繼續,咦,剛才聊到哪兒了?”
那他化自在天的修行者,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百轉千廻的人,可誰見這種場面?眼前這人不嗔、不怒、不羞、不惱,視萬人眼光於無物,視榮辱面子如糞土,坦坦然然,了了蕩蕩,拿得起放得下……甚至根本就未曾拿起過一般。如此舉重若輕、進退無礙,於談笑間見真性,於取捨間見決斷……盡在片刻已將諸人震攝。
過得好一會兒,空中才傳來一聲濃重的嘆息,在道:“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