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菜和玄穹知道事在急迫,當即躍身直入小云深處。
劉迦以法眼定住陣外一處,閃身而出。臨將臣緊隨其後。兩人剛一出來,正遇空間扭曲,一時不及防備,立刻連翻數個跟頭。
劉迦穩住身形,試著體察片刻,知道這影子宇宙在扭曲的過程中,又出現了難得的裂縫出口,當即以法眼直撲那通道而去。剛至出口處,裂縫已然縮小,劉迦正待化光而出,那裂縫被陡然撐大,卻聽身後臨將臣叫道:“快出去吧!我只撐得一會兒!”劉迦心中暗服其神通威猛之巨,當下不再多想,閃身而出。()
器世界 第一章 有情世界謂之器 煩惱即菩提
劉迦衝出那影子空間,立時進入無間時空,他衝的速度太快,竟一個不小心將右腳帶入另一塊旋流。正待用力拔出,身後猛地升起一股大力向上擎起,正是臨將臣將他拉了出來。他轉頭見臨將臣一臉輕鬆自在,心中暗服道:“雖然破禪鋒說過於執著神通對修行者有害,我多少也贊同這個意思,可一個人的神通到了臨將臣這種地步,要想他置疑自己那莫大的能力會給他自己帶來傷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換作是我,如果有他那般威猛神通,可能也寧願相信自己的力量是無所不能的,寧願相信那些帶來成功的經驗,而不願隨便否定自己。”
破禪鋒笑道:“是啊,修行者破六識、正知見,雖然有點難,但還不至於難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要破我執、除我相,破法執、除法相,那才是真正得難啊。”劉迦本想再問兩句,但念及這段時間腦袋裡面的疑惑本就多得難解,只怕這一問下去,又徒增新的煩惱,乾脆放下此念,另作他想。破禪鋒和小云知他不是一個勤奮的人,同時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臨將臣看了看影子空間那若隱若現的旋流,不禁搖頭道:“誰會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善變的空間?比一界輪迴時更加混亂得多。”
劉迦心中想著普香的話,似覺普香那幾句看似沒來由的話帶給自己內心的混亂更甚於這影子空間的突變。他顧盼四周,見稀稀疏疏的旋流或遠或近地飄來飄去,各種色光斑瀾相呈,心中忽然升起一絲陌生感。彷彿這伸手可觸的身體和身邊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自己和真實觸感,彷彿就算這身體消失了,那剩下的東西仍然不是一個最本來的自己。所有的人生經歷,所有這些經歷中的喜怒愛恨,所有的思想和情緒,所有五官和意識所感觸的世界,彷彿都是由某種更真實的本體被附上某種規則後而形成的,一旦那規則被打破,一切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想到法眼生成的過程,暗道:“不知道六識破盡後會是怎麼樣的世界呢?”
他正在思量,卻聽得體內一片鬧騰,心中詫異,不禁神識返照,同時聽得小云在耳邊如炒豆子般地細細解釋,很快便知前因後果。
先前那玉靈子忙著給安若微唸咒,也不知是安若微體內混亂的心潮自動退去而重返清醒呢,還是他的咒語真得見了效果,安若微竟在他的咒念中緩緩坐了起來。那安若微人一撐起來,正見玉靈子坐在她身邊,口中唸唸有詞。她稍稍捕念捉識,立知玉靈子在幹嘛,心中怒火猛起,立刻抓住玉靈子的念頭,準備給他一個睡上千年的狠揍,忽然心中閃過一念:“我記得我失控而倒,這麼多人裡面除了崔曉雨,沒一個人關心我的死活,倒是這小道士還惦記著我的平安,為我念咒……”但轉眼心中又起噁心:“這混蛋道士為我念咒,只怕不是真為我好,而是想顯擺他那東方藥師的咒語念得順溜!”
雖說她壓根看不起玉靈子,但畢竟為一界之尊,恩怨分明,此時要她因為噁心玉靈子而痛扁之,一時也殺不了手,只是淡淡地問道:“臭道士,你坐在我身邊幹嘛?”玉靈子被她打斷咒念,立時驚喜道:“哎呀,東方藥師佛的咒念果然神力非凡!”說著他見安若微凝眉相對,以為安若微難解他的妙言絕咒或是心生感激,立時又微笑著說道:“感謝二字就不用了,是曉雨讓老道助你的,曉雨是老道的徒孫,你又是曉雨的姐姐……。”
玉靈子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想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凡事不必客氣”,可聽在安若微耳裡,他的話無疑是在說“曉雨既是老道的徒孫,你這做姐姐的也就算是咱青城派的徒孫,老道為小輩們做點那是理所當然的”,安若微哪能容得下這傻道士如此作賤她?立時花容震怒,真茫應心而起,直刺玉靈子神識。
誰知那真茫一出,竟被人中途攔截,轉到一邊去了。
安若微面色微變,郝然而立,轉身相向。卻見崔曉雨幾步走了過來,柔聲道:“姐,是我請玉靈子道長幫忙的,他也是好心呢,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