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怪物派來的小角色,就算對付了他們,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此時陡然間想通這個道理,他明白了對付這兩個夜叉,其實就是直接面對那怪物本身,二者並無不同。正是心相本無差別,那有所分別的,正是心的執念而已。
他既明白此理,智慧陡然而出,方便法門也隨之湧現。動心纏住兩個夜叉的念頭,開啟一個空間,三人同時在一個孤立的空間中現相。而在外人看來,這三個帥哥卻是全坐在那麼發呆了。
卻不知劉迦一念展現一個空間,正是心體萬能之意。咱們平日裡面只知眼前這個形象和所處的世界,卻不知每日每夜的萬念萬意之間,已造就無量之場景、無量之事實的存在,只不過六根知見障礙,視而不見罷了。
劉迦既入空間,便打定了要給那個怪物留下一個戰敗的知見,讓這部分應緣而現惡相的習性得以緩衝。
這就像咱們心中被一個知見所困惑,反映在相上時,出現了口吃的病,道理上很明白,只要說話不緊張,慢慢地說,就能漸漸克服這毛病。可克服這一說話就要緊張的知見,在習慣上,咱們總是不斷提醒自己,不斷練習,透過意識不間斷地熏習,形成新的‘不緊張’的知見,最後在相上也體現為不口吃了。這個過程,之所以要‘不間斷’才能起作用,是因為咱們早習慣了從前的知見,舊的知見被習慣牽引著流注成相,任何時候他都在起作用,你的新的知見總是在剛剛升起的時候,又被舊的知見所替代了,因此需要‘不間斷’的過程,形成一個新的流注。
但如果用另外的法子,在意識分別暫時不起作用的情況下,直接忘掉這部知見,用一個你相信的過程來形成新的知見,那麼在短時間內,就能完成新知見代替舊知見的過程。催眠術治病起到的作用,正是這個原理。由催眠者相助,讓你隨著他的話語所描述的內容漸漸專注起來,專注在他所描述的內容上,而你習慣的那部分‘我口吃’的知見暫時不在你的意識分別下起作用,而是隨著專注,形成了一個新的‘我不口吃’的知見,快速替代了從前的知見,那口吃相也迅速沒了。當然,更簡單的法子,就是乾脆你自己專注得了,何必老讓別人幫忙,更何況幫你的人水平參差不齊,誰知道他自己會不會也是個糊塗鬼,結果幫倒忙來的?
劉迦準備和那夜叉幹上一場,也是因為明白這夜叉既為小摩尼珠而來,知見中有‘先打退小白臉,就能自在控制小摩尼珠’的內容,因此他決定滅掉對方這個知見。而辦法簡單,只要在事相上,做一次打敗夜叉的事,或是給對方留下一個“小白臉是打不退的”印象,那知見便會充分留下痕跡並起作用。
這種事,有點像咱們被某個美女拒絕後,心中便留下了‘那美女不喜歡偶’的痕跡,以後你但凡見到這美女,對她的所有看法,‘她不喜歡偶’這個觀念都會起作用,讓你自卑、讓你難堪、讓你煩,甚至想做一些偉大的事給她瞧瞧,讓她對你刮目相看,如此等等。但忽然有一個更大的美女喜歡上了你,你透過這個更大的美女的形相與她對比,在觀念上落下了‘原來偶的魅力是針對真正的美女才起作用,那種小美女看不見’的知見,那從前的自卑瞬間即逝,轉而自信暴增、不可一世了。
如果哥們兒你是個狠人,來得更加生猛一些,乾脆用佛的知見代替你所有的知見,那豈不是成佛了?
那兩個夜叉一入此空間,立刻合二為一,身形暴漲。
劉迦見他青面獠牙,筋肌暴鼓,手握鐵叉,兇相十足,忍不住笑道:“別以為個子大、模樣兇就能嚇人了,瞧瞧你那形象……。”
話音未落,那夜叉張開大口,惡火狂呼而至。
劉迦知道要給對方烙下一個知見,必須得像模像樣的真打,有一個真實的打鬥過程,給對方留下這樣一個‘自己是真得被打敗了’的印象,那知見才起作用。因此他也提起精神,閃至一旁,拿出破禪鋒,也跟著身形變大,面露兇相,直砍而下,叫道:“我也會變大的!”
夜叉轉頭相迎,破禪鋒正擊在其鐵叉尖上,頓時金光萬道,破禪鋒叫道:“老大!玩點有技術含量的吧!這樣直上直下地憨打,哪像高人?你以為你是在用鋤頭墾地?”
劉迦一劍無功,念動劍轉,破禪鋒竟曲折變形,將對方的鐵叉纏住。破禪鋒大喜道:“這招有趣,叫什麼名字來著?”劉迦大聲道:“無極遊魂手!”
破禪鋒一聽這話,立刻頹喪不已,劍身頓時軟塌下去,劉迦本來準備將對手的鐵叉拉扯掉,沒想到破禪鋒劍身忽然變軟,這一拉之下,竟滑溜溜得從叉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