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執著向不同方向輪迴時產生的力道。說這空間存在呢,是指這部分內容會一直在識中。”
見眾人不解,劉迦沉默片時,又道:“因為你們的心念執著在假我這個相上,一切有相世界的規律及這規律帶來的感觸,全都會不折不扣加之於身,這是逃不了的。”
他又看了看牆上的那怪物圖畫,轉頭對眾人道:“記住,在咱們出去前,能不用所謂神通最好不用,絕不能隨便刺激這幻境中的任何一個人,否則這空間幻變的速度,可比正常時空下的變現速度快多了,你們根本承受不了。那正常時空下,凡人要感受到一段因果變現為事實的過程,總得需要一定時間,在這裡面,難說得很。一棵樹在你們習慣的時空中,從種子到成材,需要十多年,在這裡面,可能只需要十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分鐘,甚至是眨眼的時間。”
他本不想多說,可這群人剛才被他嚇住,人人都死盯著他,他嘆道:“因果律是器世界的鐵律,是整個器世界所有力道運轉成相的根本。想想吧,如果有力道生起,卻無力道回來,這世界早崩潰了。只是這鐵律在完成事實出現的過程中,根據具體情況不同,顯示方式不同,而且也不全是你們常見的先有因、後有果這個單向時間順序,因為時間相只是你們的觀念執著造成的,不同的執著有著不同的時間相。因果的事相其實是同時的,但落實到你們身上,卻因為大家的相續相,習慣單向線性的時間流動方式,使你們認為有先有後罷了。”
他越說越複雜,這群人哪能就懂?不知他何以沒了耐心,忽然急躁起來,:“好啦好啦,我不想再說下去了,你們反正聽我的就好,別在這個空間亂做事!”
眾人本來正聽得稀裡糊塗,忽然見他變了腔調,全都怔住。只有玉靈子一在旁低聲喜道:“菩薩兄弟說,不要隨便用神通,無極遊魂手卻是可以不用內力的,那妙處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來了。”眾人雖想罵他,但似乎又覺得玉靈子所說並非全無道理,甚至如明正天這種比較現實的人,已經準備向玉靈子虛心求教了。
但此話一出,劉迦忽感天旋地轉,有些站立不穩,這才醒悟,暗道:“遭了,我忘了大事!我雖然不執著在那個假我上了,我執的慣性似乎也沒了,可我執的種子還在,任何薰染都可能讓我重新退回去!”
他忽然明白這是近來數次和波旬相遇後,漸漸引發的事,趕緊放鬆心境,跌坐下來,作平等觀。
各位或許不明白,像他這樣的人,何以會常常在悟境間反覆,甚至被引至倒退?
劉迦今生一路修來,其際遇極其複雜,也不知他是不是應著那“調伏諸外道”的緣呢,又或是菩薩深入紅塵、以身示法的願力,還是有著某種咱們暫時無法瞭解的深義,但這個過程卻真實地造成了他的修行過程非常混亂。而混亂的修行過程,看似帶來了精彩的人生,豐富的故事,卻帶來了修行中的致命要害,那就是他在“恆常專注”的基礎不夠深厚。萬般法門,不僅因“恆常專注”而起境界,也因“恆常專注”而破境界。這個“恆常專注”並非像石頭一般不動,而是要在這個專注過程中善於觀。透過細緻入微而又不住相的妙觀,去體驗種種境界的變化和性相圓融的深義。
劉迦在這方面,缺乏時間的積累,常常靠著種種善緣的相助,又靠著從前修行留下的靈光閃現,不斷向前,今生的參研基礎相對就薄弱了,加上他在專注於佛學之前,曾遊走於種種門道修行,添憑諸多法門的薰染積習,添憑知見干擾。同時,他一路以來,很少有機會專門調心,不是為了了結從前的因緣,就是幫這夥不斷惹禍的朋友們脫困,忙這忙那的。
但從另一角度而言,他的經歷,也像所有在紅塵中修行的菩薩們一樣,在諸妄叢雜的惡世中歷煉,不斷挑戰自己的不完美處,不斷突破心靈侷限,不斷修正對真理的領悟。這是一個透過“舍我而助人、度人而度已”的過程。沒有這樣一個時時都在否定自我的歷程,沒有這樣一個時時都在棄我利人的無畏,哪能體驗到無人相我相的真境界呢?有人比喻“輪迴是戰場,菩薩是勇敢的戰士”,嗯那……像那麼回事哩。
眾人見劉迦情緒異常,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他突然又靜坐起來,更不知所以然了。
玄穹看了看臨將臣,道:“前輩,這裡是教堂,也就是一個道場了,現在雖然沒人,呆會兒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劉迦兄弟囑咐過咱們莫要用神通行事,倘若有外人來,只怕會干擾他靜坐。”
那臨將臣雖然看起來是個莽夫,可為人卻精明得很,一聽便明白了,立刻笑道:“這簡單。咱們現在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