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有些為難的開口,“是她不肯嫁。”
“她不肯嫁?”撇開人品家世不談,黑衫男子不相信憑好友的玲瓏手腕,會無法讓他屬意的姑娘對他傾心。“那你不會多問幾次?”
略微一愣,鍾離奔弓恍然大悟地說:“啊,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要再多問她幾次?”
“嘖!呆頭呆腦的呆頭鵝。”
黑衫男子面上五官沒有任何變化,但自嘴裡吐出的話,明白表示正睥睨著好友的不經事。
鍾離奔弓本想回嘴,卻及時住了口,因為好友雖然總是板著一張木頭臉,但大美人媳婦早討了回家,孩子也早蹦出了幾個。他實在沒有立場去反駁他的奚落。
悄悄收拾起受傷的男子自尊,鍾離奔弓轉了個話題說:“我瞧小白貓的丫發圓圓,最近神色不太對,老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還時常一整天跑得不見人影,遇見我時活像是見到了鬼,講話也是吞吞吐吐、眼神閃爍。”
“你打算從丫鬟的嘴裡套出訊息?來軟的?還是硬的?”
鍾離奔弓搖了搖頭,“倘若要以武力逼出圓圓的話,你們只要動根手指頭就綽綽有餘,只是若讓我那隻小白貓知道自己的丫鬟受了委屈,怕不對我瞪眼鬧脾氣才怪,那我可受不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起,開始擔心她會不會鬧脾氣,但他就是不知不覺中開始擔心。
他看了看木頭臉的黑衫男子,再瞧了瞧坐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白衣女子,嘆了口氣的說:“但你們倆天生一個死板板的木頭瞼,一個冷冰冰的冰塊臉,就算咧嘴笑著哄人,人家也當你們是心懷不軌要上門尋仇。”
“噴噴!你不過身邊多了個女人,就轉了婆娘性子變得囉哩囉唆。自己的女人有問題擺不定,就把氣出在別人身上,真是丟人!”黑衫男子可不會在口頭上輕易放過與鍾離奔弓鬥嘴的機會。
“難道真沒法子探得有關幽影族的蛛絲馬跡嗎?”鍾離奔弓想起了心頭牽掛的事,所以僅是橫了黑衫男子一眼。
“我這麼神通廣大,當然還是有辦法去弄得一些訊息,想知道這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訊息,是怎麼來的嗎?”黑衫男子的嗓音裡帶著與他神情極為不符的笑意。
“誰管你是從哪來的!到底是什麼訊息?不快說我就一刀宰了你,讓白衣當寡婦,讓你家那群小灰衣蘿蔔頭沒爹喊!”鍾離奔弓實在是被秋淡月眼底那抹憂愁給惱透了心。
他是個急性子又深具好奇心的人,有時候他還真想把秋淡月猛力搖晃,看能不能從她那緊得像蚌殼的小嘴搖出些話來。
“我的白衣娘子,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這麼威脅你相公?”黑衫男子面向白衣女子時,木頭般的表情出現了些許罕見的暖意。
白衣依舊神情冰冷不發一語,只是不實可否地輕聳下肩,表示無所謂。
“夠了!快說!”
耐性已盡的鐘離奔弓大掌一拍,登時將桃木實心圓桌的四隻桌腳,給打進了地板三寸。
鍾離奔弓的一雙好友夫婦,名字分別喚為黑衫與白衣,而他們也真將他們的孩子取名為灰衣。“幽影族的天誅使者執行誅殺任務,從未失過手。”
黑衫倒不是真怕了鍾離奔弓的威脅,只是不想太過為難那看來就快要急得掀桌子的好友。
“每一個天誅使者都接受過極特殊的訓練,他們熟悉人體身上每一個骨節的構造,每一絲肌肉的曲伸反應,要斷骨絕不會去割裂肉,要片肉也絕不會傷及骨。總之,他們幾乎是每一個殺手組織裡的殺手所崇拜的物件。”
“這是什麼邪門魔教?還養殺手,還是幽影族其實就是個殺手組織?”
鍾離奔弓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兒,自小生長在那麼複雜危險的環境裡。
“天誅使者不誅殺與幽影族無關的外人。”黑衫語音一落,和白衣皆將目光投注在鍾離奔弓的臉上。“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鍾離奔弓心念一轉,隨即便明白了好友夫婦的意思。
“因為我和小白貓生的第一個兒子,是幽影族所認定的天降麒麟子,所以我就算是和幽影族址上了關係,若一日事情出了什麼差錯,幽影族那些什麼天誅地滅的殺手,便見鬼的隨時可以來拘走我這條小命?”
黑衫面容平板地接腔,“咱們這酒肉朋友不在親族之列,鍾離,你可要多多保重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雖然也知道目前和鍾離奔弓太過接近絕非好事,但黑衫白衣夫婦,仍是端坐在椅上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