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的前半個月到達。
“喂,鍾離,你這孩子不是說是什麼救世救人的麒麟子嗎?這小子出生那天,你們家屋頂是不是有祥雲籠罩?有沒有已經顯現過特殊的異能呢?是落地睜眼就會說話唱曲子?還是會飛天?會遁地?”黑衫指頭輕掐嬰兒比花瓣還嫩的臉頰,好奇的問著。
“沒有祥雲、沒有異能,也還不會說話唱曲子,更不會飛天遁地。”鍾離奔弓冷淡地回答,伸手拍掉黑衫捏著孩子嫩臉的大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啊?這算哪門子的麒麟子呀?”
黑衫仔細瞧瞧懷裡粉粉嫩嫩的嬰孩,覺得他除了較其它孩子漂亮之外,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那我再來猜猜,是不是哭的時候眼淚是珍珠,撒出來的是美酒,拉出來的是黃金?”“你少胡說八道!”輕手輕腳地抱過孩子,鍾離奔弓碎了黑衫一口。
另外一邊,在秋淡月的房裡,白衣好奇的問:“妹子,聽說你生來胸前便有麒麟紅紋,現在麒麟子已經入人世,麒麟紋應已淡去了吧?”
聞言,秋淡月和圓圓相視了一眼,才訥訥地說:“孩子出生時,已經淡去了。”
白衣見兩人的表情透著古怪,不解的問:“有什麼不對嗎?這不正表示妹子已經卸下麒麟聖女的職責?”
“嗯……應該算是吧。”秋淡月不怎麼肯定地回答。
白衣心想她可能是在擔心隨時會出現的天誅使者,所以才會顯出那種不安的神情,是以對她的失常也不以為意。
“圓圓,就你看來,天誅使者應該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會發生找不到麒麟子和麒麟聖母的失誤吧。”
“幾日前就已經在竹林外了,只是……”圓圓欲言又止。
她養的鵝群們早就習慣每日天一亮,便昂首擺臀地四處巡視著居域,然後在太陽下山前回到鵝欄。近日裡她不時會聽見竹林深處隱隱傳來粗嘎的鵝鳴,可見是有外人闖入。“只是?”
若非是看在鍾離奔弓的面子上,白衣是不會說那麼多話的,尤其眼前這兩個女人,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惹人氣悶。
“只是他們現在應該也正煩惱著,不知道要不要執行天誅使者的任務。”
腰腹上的傷已經好了泰半,圓圓已有隨時要和其它天誅使者,做生死決鬥的萬全準備。白衣捺著性子地問:“怎麼說?”
“什麼?!鍾離,你再說一遍!”
黑衫吃驚的瞪大雙眼,他看看讓父親抱在懷裡的麒麟子,再抬頭看看好友,著實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孩子是個女孩兒,所以不是鍾離家的長男,也不是幽影族所謂的麒麟子。”鍾離奔弓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他見黑衫那個呆愣樣,覺得像是看到了當他知道自己生了個女兒的蠢樣,不覺莞爾不已。“那……那些天誅使者還會不會來?”
黑衫忽然有股想把鍾離奔弓懷裡的嬰孩搶過來檢查男女的衝動,但又怕被好友大卸八塊,是以緊握著拳頭擱在自己膝上不敢妄動。
“圓圓說在幾天前,她就已經在竹林外發現其它天誅使者的蹤跡,也將孩子是個女孩的事告訴他們,要他們回幽影族去請示族長,看該如何做。”鍾離奔弓語氣鎮定地說。
他低頭看看女兒嘟著紅潤小嘴的模樣,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他一顆心都要為之酥軟了。
“女孩兒真好,那種軟綿綿水漾漾的可愛模樣,怎麼瞧怎麼惹人疼。”黑衫注視著小嬰孩的眼光也不由自主地放柔。
他想起家中那群成日在地上滾得髒兮兮的蘿蔔頭,忽然羨慕極了好友生了個漂亮女兒,也猛然竄出想和妻子再生幾個女兒的念頭。“鍾離,你女兒取名了沒?”
“竹兒,鍾離竹兒。”“在這竹林小屋出生就喚竹兒?”“嗯。”
“那在豬圈旁的茅屋出生不就喚豬仔?”
“你和白衣生下一個孩子時,可以取這個名字。”
“嗟!真開不起玩笑,當爹了不起呀,騙人沒當過爹嗎?”
“哼!”
“那現在咱們也只有等幽影族有動作再打算了。”黑衫又伸指去逗逗一雙瞳眸美得像兩丸上等黑玉的女嬰。“沒錯。”
“圓圓,孩子再過幾天就要滿月了。”
秋淡月對著在房內,和她一同摺疊著洗淨的嬰孩尿布的圓圓說著。
“是呀。”
圓圓雖然繼續著手上的工作,但心裡已經明白秋淡月要和她說些什麼了。
“族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