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為安。就算要報仇什麼的也輪不到我的頭上吧。
雖然剛下完雪,但半輪月還是那樣皎潔。薄雪象被子一樣覆蓋著群山,只有點點青松露出頭來。我們寫字刻碑基本都是白天干活,從來沒有夜宿過公墓。更沒有在夜色之下審視過它。現在在我看來,夜色中的公墓在安靜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前面不遠處,管理處小屋的燈還亮著,今天應該是關老師值班吧。我得進去和他打個招呼呀。這麼晚根本就打不到計程車。進去借公墓辦公室的電話用用,和老爸老媽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弄不好今晚就得住這裡了。我想著到小屋門口之前一定要先敲門,否則把老頭兒嚇出心臟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誰知,門在這時突然開了。也嚇了我一大跳。從裡面走出一個黑影,手裡拿著公墓的那盞電瓶燈。
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關老師。他徑直拎著燈向我面前的這塊空地走來。我有心在這時喊他,又怕嚇到他。可是他的燈光已經晃到我身上了,他應該能夠看見我。
關老師沒說話,和我越走越近,還戴著他那幅黑腿的老花鏡。雙眼向我這邊看過來,神情非常緊張,好象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一定是聽到了有汽車經過的聲音才出來看個究竟的。呵呵,大黑天出來巡夜,發現公墓門口站個人,換誰誰也緊張呀。可能他沒看清是我。我滿臉堆笑:“關老師,是我,桃子呀。”
奇怪,關老師並沒有理我,他好象根本沒看見我也根本沒聽到我的聲音。他拎著那盞燈就經過我的身邊。眼神直勾勾地,還是徑直朝著燈光能及的前方行走。象著了魔一樣。他停下了,用燈光一直在照在公墓門前的空地上。我順著燈光望過去。他在照雪地中間的一圈圈的腳印。那些成圈的腳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