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少恭,我跟你說件事。”看著少恭不清醒,陵端又伸手拍了拍少恭的臉頰。
“什麼事,你說……”少恭揉揉眼睛,陵端叫他,什麼時候他都願意聽。
“我要回一趟天墉城。”
“嗯……”迴天墉城啊……回?天墉城!少恭猛的睜開眼睛,這下子徹底清醒了,一把抓住陵端的肩膀,“你迴天墉城做什麼?”
“肇臨發書說最近天墉城總被高離的魂魄騷擾,我記得高離應該沒死,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陵端有些懷疑,高離雖然重傷,但是他幾次三番從天墉城手中逃走並非偶然,仙家神獸兇猛異常,既然是魂魄在騷擾天墉城,看樣子不光是死了,還是死得極慘。
“傷了你,我怎麼還放任他活著?”聽了陵端的話,心裡也放心不少,復又把人摟著腰貼近些,“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並不是直接回天墉城,而是先去探查了一番高離的屍身,陵端被少恭半抱在懷裡飛到山間,這才發現高離真給少恭吊在了向陽山的舊巢穴裡,羽翼凌亂,地上還落了不少羽毛,雙翅被絞在身後,雙足也被紅色布條綁著,陵端看著洞壁上殘餘的銘文,又回頭看了一眼少恭,“你是要他不得投胎啊。”
束縛雙翼,紅布纏足,上不得飛,下不得遁。
“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自然是要教訓一下。”對於這些飛禽,少恭沒什麼好感,更何況那時陵端傷重至極,他在天墉城尋不到陵端的身影,便將氣全部撒在了高離身上。
陵端走上前去,用劍鞘撥了撥高離胸前的毛。洞穴本就有些潮溼,他用劍鞘撥了幾下,才發現高離屍身已經腐爛,皮毛一起粘在劍鞘上,陵端覺得有些噁心,在地上擦了擦。
“不用看了,我用金針封住了他的心脈。”明白陵端想看什麼,也不願他多費神,直接解釋給陵端聽,“自然也是為了將他的魂魄固定住,免得他逃走。”
金針封心,魂魄縱使離體也不能全部離去,也就是說天墉城還受到高離魂魄騷擾也只是高離部分魂魄,看看高離的屍身,又扭頭看看少恭,少恭被看的有些不耐煩,一想才明白,“他叫你魂魄分離,如今這樣,也算是賠罪。”
“噗……這樣不就跟我一樣了?”同受魂魄分離之痛。
“他現在毫無知覺,還是便宜了他。”
陵端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魂魄分離怎麼會不痛?可是話要出口,又怕戳到了少恭的痛處,什麼都沒說繼續檢查高離的屍身,按理說禁制都在高麗的魂魄應該逃不了才是,只怕是神獸普通的禁制對他作用不大。
搖了搖頭,繼續檢查,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尾巴,那隻小花貓?扭頭看著少恭,少恭也注意到了地上幾條尾巴,道,“你再三饒恕他,他卻一再害你,我只是用它試藥而已。”
“小花貓還活著麼?”
“自然。”事情過去了陵端也就沒放在心上,最多擔心高離會不會再來找天墉城的麻煩,現在看來小花貓被少恭拿去試藥還活著,估計還是這隻九命貓妖比較慘。
陵端在地上刻著符文,少恭低頭隱約看到幾筆還未看清,地上就燃起了青色火焰,撲面而來的灼熱讓他一時眼暈。
“忘了……”陵端一拍腦袋把少恭往身後一拉,“這火我故意借的地火,不會燒乾淨的,要留著點渣滓把高離餘下的魂魄召來,是不是燻著你了?”
“還好。”少恭揉揉眼睛,方才被熱浪一撲,只覺得眼睛頓時灼痛,但是陵端拿開他揉眼睛的手吹了幾下又覺得好多了,睜開眼睛又見陵端對著他笑,“疼麼?”
“我沒事,不用擔心。”揉了揉陵端的腦袋,又看向高離的屍首,竟然悉數被火焰遮掩住看不清楚,立刻拍拍陵端,“是不是燒過了?”
陵端一回頭,果然,全是青藍的火焰撲躥,卻也不怎麼在意,“將血肉之軀燒掉而已,不用在意火候。”
“你不是說要留著渣滓引出他餘下的魂魄麼?”
“不是還有你的金針麼?”地火其實並不強,血肉之軀可以焚盡,但是對於金針卻無能為力,少恭的金針又是直接打入心臟將高離的魂魄禁錮住,那麼他殘留在此處的魂魄絕對無法離開金針,即便身體被火焰焚盡,餘下的也會寄存在金針之上。
等到火焰熄滅,地上只有一地的灰色殘渣,陵端從衣服上撕下塊布,將灰燼中的幾根漆黑金屬針撿起來。
“這樣就行了?”
“這樣就行了,殘魂在天墉城,我們把這些帶過去,然後把殘魂引出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