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你怎麼做?”
“天帝雖不能下旨,但是我可以請查,若是我對摘星辰一事存疑,願意主動請纓,天帝只要許我縱橫人間地府便可。”
“你在等什麼?”
“你怎麼這麼著急啊!”陵端話不願意說清楚。少恭也不好再問,只是抓著人,“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們一直在一起,能有什麼瞞著你?”
“關於摘星辰一事,你是到底打算怎麼做,如果真的讓沉碧把那一大片陰寒之氣的水域割捨出去,無論是丟到什麼地方,都會造成人間禍亂。”如果不去解決他,依著陵端的話來說,人間劫難將至。
“怎麼,你現在反而變得心優天下了?”原先可是要把活人全部都變成焦冥,現在卻替他們擔心起來。
“此事因仙界而起,如果造成人間大亂,到時候天帝清算起來,”怪罪到你頭上……
“那你就錯了,此事是因魔界而起,包括摘星辰,也是因魔界而起,另外也不會造成人間大亂。那些陰寒之氣若是丟到人間,雖然會造成一地風水變化,但是也沒多大關係。因為這些東西對凡人來說極為危險,對於很多魔族來說卻是好東西,也可能直接丟到魔界某個地方給他們當寶貝用,就算是為了警告天庭,丟到凡間來,也會引來大批妖魔,此時,天庭一定會出動大批天兵天將前來平復。”
“那讓那些妖魔和天兵天將打起來,那些平民百姓……”
“哪天不死人,人多了天庭一樣會派下瘟神來,這些,不在我們考慮之列。”陵端擺擺手,背影看起來甚是輕快。
少恭看著陵端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恍惚,起初以為他不過是個常人,對師兄弟們好些,現在卻發現,真正淡漠生死的,是他。從一開始,陵端就不曾計較過常人的生死,那些陰寒之氣一旦丟到凡間,會傷了多少人,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陵端養著花花草草,尚且還會記得給他們澆水,但是對於普天下的平民百姓,卻無半分關心。
注意到少恭一直看著自己的眼光,陵端放下水盆擦擦手,轉身對少恭說道,“你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太子長琴,也知道你打算利用屠蘇,利用青玉壇,將那些無辜的人紛紛化作焦冥,也知道你滅了屠蘇全族,如果,我不是視人命如草芥,會怎麼做?”
少恭被陵端一問,怔了半晌,一抬頭,又看到陵端站在自己身前,深褐色的眸子不帶感情的看著他,“是不是你取回了另外半魂,就不是原來的少恭了?”
再怎麼說,他這一世遇到的少恭,是那個只有半魂,流離千載的少恭,卻不是這個魂魄完整的少恭。
那時少恭半魂之力將竭,又痛失所愛,早已顧不得他人生死,現在取回了魂魄,卻對身邊常人多了幾分溫柔眷戀,卻對他罔顧平民生死有了幾分怨言。
“我並沒有怪你。”
“我知道你不怪我,可是你在為他們生氣。”陵端笑了笑,“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覺得我太漠視了那些人的性命是麼?若是你想不通,大可以多想想。”
陵端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我和天帝,其實是一樣的人,當初對於你們的刑罰,也覺得很合適。”
陵端哼著歌繼續澆水,一旁的容儀和苔儀看著陵端恢復如常,立刻站到那幾盆草邊上,陵端一愣,拿著水盆問道,“你們兩個湊什麼熱鬧?”
“重黎,你都好久沒給我澆水了!”容依和苔儀還是兩個幼童,初來時容貌還是兩個粉捏的金童,等到陵端打過招呼,不一會兒變得活像是陵端的一對雙胞胎兒子。
對著四隻滴溜溜轉的眼睛,陵端抽了抽嘴角,“你們都成仙了,直接吸收這裡的清氣就好!”
“可是……以前你一直給我們澆水啊!”容儀苔儀眼睛都非常誠摯,看的陵端一時間說不出話,想了想解釋,最後又懶得解釋,一盆水直接朝他們潑了過去。
兩個小孩子淋了一聲的水,確實喜笑顏開的拍著手掌,陵端搖搖頭,讓他們玩去吧,他也懶得解釋。
放下水盆,坐回榻上,肩上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少恭,一手搭上去,往後一靠,脊背依著少恭,忽然間覺得有些累。
“端兒。”
陵端聽著,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頭髮,沒說話。
“對於你來說,這些都是常事吧?”當年一戰將無數魔界與天界戰將化作長離鬼域,如今不計常人的打算。
“離開人間已經太久了,我能看的,是六界中的氣息紛繁。而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