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住幾天也把相簿帶著嗎?”三戒問嘉瑩。
“嗯,我習慣每天晚上翻一遍,然後才睡覺,我要永遠都記得我弟弟。”嘉瑩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
“嘉瑩的弟弟在她上小學的時候跟她一起去游泳,淹死了。”君可簡單的解釋一下。
“雖然他是弟弟,但是他一直都保護我,他死了以後,我就告訴自己,沒有人可以保護我了,我要變得堅強,要自己保護自己,我常常感覺他就在我身邊鼓勵我……今天君可說,三魂中會有一魂守著屍體,我弟弟沒有火化,在我們老家土葬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還可以見到他?”
“那要看他六魄已經散了幾魄,如果還剩下一魂一魄,君可這種眼通的人應該還能看到。但是如果只剩一魂,君可恐怕也看不到。”
“那那些寫鬼故事的人總說在墳場遇見鬼,都是騙人的嗎?”嘉瑩問。
“也不是了,人的三魂六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六,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一般來說人死了之後六魄先散,除非他有什麼執念要留在這世上,會留下精魄,也就剩下所謂的一魂一魄。如果沒有什麼執念,就都散了。”
嘉瑩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時間差不多了。”三戒看了看錶。
“她來了。”幾乎是三戒剛說完話,君可就接著說。
君可簡單的把陳維紅的故事跟陳維紅講了一下,隱去了她被強姦的經歷,陳維紅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
“陳維紅,因為你是自殺的,所以百年不得入輪迴,你願不願意在鬼界找一份差事打發著六十多年?”三戒問。
“好吧……反正這世間,我也無所留戀。”
三戒點燃孔明燈,孔明燈從地上符紙擺成的圈中慢慢升起,三戒用手指路:“跟著這燈,它會引你去奈河邊。”
有輕風拂過,孔明燈慢慢升起,盤旋,最後又落回地面。三戒收起符紙,燒了孔明燈。
“她走了。”君可又是這樣簡單的說。
“黃老師,為什麼要把燈燒掉?”嘉瑩問。
“這樣才能在她入了鬼界之後繼續引路啊。”
“那人能不能入鬼界?”嘉瑩大概還想著要見她弟弟的事情。
三戒愣了一愣,終於說:“不能。”他不能告訴嘉瑩,人是可以入鬼界的,但是不一定能回來,只要給了她一點希望,她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想他也告訴了與其,她一入鬼門,永不得返,與其卻也義無反顧地要進鬼門,他絕不能再讓任何人進鬼門。
“沒事了你們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三戒收拾完東西,跟他們告別。
回到房中,三戒點了一張請魂符,輕輕的召喚:“沈芳,請出來。”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沈芳的聲音:“我一直在附近的。”
“最近好麼?”
“我就那樣啦,你不好哦,我幾乎每天都來看你,你總是心神恍惚,都感覺不到我在哦。不過我也沒有打擾你。”
“見過與其麼?”
“沒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芳嘆了口氣。
“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學校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了。你要問老陳頭死的事情還是那個女生死的事情?”
“都說說啦,反正時間還早,你不會急著談戀愛跑了吧?”
“不急不急,我們還有八九十年的戀愛好談。呵呵。老陳頭死之前我們剛好就在附近玩呢,你也知道,有水有樹的地方比較浪漫啦……他可是被他兒子氣死的,其實呢……他兒子是裝瘋賣傻的你知道不?因為他老婆當年是他兒子給殺了的!”
“什麼?”三戒愣了一下,“他兒子殺了他老婆?”
“嗯,他兒子殺他老婆的時候已經十四歲了,如果被警察知道是他殺的,肯定要勞教或者蹲監獄啦,估計他是不知道怎麼說才能沒有嫌疑,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啊,胡說八道,裝瘋賣傻,這樣才能逃避審訊啊,反正做精神測試,就故意亂回答,怎麼都能得到一個精神病的鑑定。”沈芳停了一停,接著說,“那是大前天晚上了,我們就在他們小木屋旁邊,他們在說話,我們也沒有注意聽,後來他們吵起來了,我們才注意到,隱約聽到老陳頭的兒子說什麼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不要管閒事,現在錢拿不到,那兩個女人又不見了,肯定是你放跑的,萬一她們去報警怎麼辦。老陳頭說你怎麼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