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也已見得多了,見了這青年將領一副急色猴兒的樣子,便露出那淫蕩的樣子,把媚眼拋著,嘴兒半張著,似笑不笑地望著那青年將領,將那青年將領的胃口吊起來,卻又說道:“大白天的,在堂屋中如果上演妖精打架的秘戲,聲聞戶外,不怕你手下的將士取笑嗎?”惹得那年輕將領不知怎麼辦才好。薛花娘又浪浪地一笑,說道:“我已經是個小寡婦了,正想找一個靠山,你如喜歡著我,就把我帶回你的府中,明媒正娶,那時夜闌更靜,杯酒相樂,喝到半醉半醒的時候,園園好夢,那才是大大的樂事。”那年輕將領高興得哈哈大笑,聲震屋瓦。那年輕將領是太平軍中有名的猛將,年紀雖輕,卻已因軍功封為“佔天侯”當即就把薛花娘帶回自己的府中。
事實上薛花娘正另有打算,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教育歷來把農民軍當作“賊”,薛花娘是一個婦道人家,自幼就受這種教育,已經根深蒂固。當她才聽到太平軍快打到揚州的時候,道路就傳言太平軍是一群妖魔鬼怪的化身,不知道會把揚州變成個什麼地方。等到那年輕的佔天侯走進她家門時,她著實害怕了一陣,等到她發現那傳言中威名赫赫的太平軍將領,看來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還看上了她的美貌時,一個計劃悄悄地就在心中形成。
那晚月明星稀,佔天候府燈光如畫,佔天候與薛花娘的婚禮正在進行。太平軍提倡男女平等,反對婦女纏足,薛花娘的大腳並不顯眼,所以正在開筵張樂的時候,薛花娘豔裝而出,向佔天侯和在座賓客盈盈一禮後,高歌一曲,立即引得一群農民出身的武將拍案叫好,佔天侯更是沾沾自喜。歌罷,席散,人走,佔天侯攜著薛花娘的手走向洞房,但見兩廊之間佔天侯的府衛昂首站立,目不斜視,佔天侯卻忽然覺得他握著的薛花娘的手顫慄不已,佔天侯立即問她是不是病了,薛花娘答道:“我是小人家的女子,見到這麼多帶武器計程車兵,便害怕!”佔天侯立即撤去了兩廊計程車兵,但自己臥室周圍的貼身衛士卻仍保留著。這時薛花娘不勝嬌羞地附在佔天侯的身邊說:“房子外面站這麼多衛士,一個個虎視眈眈,等一會我倆同赴陽臺,雲雨巫山的時候,這些人從窗隙門縫中作壁上觀,教我怎麼能盡情發揮呢?”已等得心急如焚,強自壓制的佔天候立即叫這些衛士趕快離開,沒有聽到傳喚就不得前來。
佔天侯越急,薛花娘就越不急,居然又擺出酒具,要和佔天侯對酌幾杯。抵不住美人的勝情,佔天侯終於醉倒。佔天侯胡亂地脫掉衣服,大馬金刀地赤裸裸躺在床上,連聲催促薛花娘趕快就寢。薛花娘一面慢慢地脫著內衣,一面把溫水倒入浴盆,慢慢地回答佔天侯:“我就會來,我就會來。”薛花娘一絲不掛地洗滌下身,把水擦得漬漬有聲,佔天侯的鼾聲時起時落。薛花娘又故意用褻語問佔天侯,床上鼾聲如故,於是薛花娘柳眉倒豎,把白天就藏好的一把剪刀抽了出來,看準了佔天侯的咽喉奮力一剪。立時佔天侯的喉間鮮血狂噴,佔天侯想喊又喊不出聲來,幾度奮身欲起,又訇然倒下,終於嗚咽兩聲,僵仆而死。一個少年有為的青年將領,因貪戀美色就此死在一個無知的女子手中,薛花娘用被子把佔天侯蓋起來,然後把手洗乾淨,把燈熄滅,把衣服穿好,偷偷從佔天侯府中逃出,隨著難民逃出城去,太平軍繪圖大索,終於找她不到。
薛花娘逃出城來,心中充滿了激動,想著那樣一個神奇的人物就被自己的一剪刀收拾了,只怕今後講給熟識的人聽,他們還不相信,懷揣著殺死佔天侯的剪刀,仗著一雙大腳,出得城來尋訪婆婆和幼子的下落。
一天,薛花娘她沿著一條小路到一個江邊的小村,探望一門遠房親戚,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婆婆與幼子的訊息,正一個人在江邊急急地走著,忽然聽到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急忙轉身,只見一個化痞,不知從什麼地方撿了一匹馬來,穿一套撿來的軍裝,正斜著眼睛望著她,薛花娘一看就知沒有好事,立即擺出鎮定自若的神態,了無驚懼,回眸淺笑,就象多年的舊識。那地痞看著這麼一個雪白粉嫩的小娘們,周圍又沒有一個人,更何況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地方治安是根本無人管的,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著想著,喉頭發乾,心頭髮慌,不管三七二十一,餓虎撲羊一樣地從馬上躍下,把薛花娘壓在身下,但覺得熱乎乎,軟綿綿。薛花娘拋著媚眼,哼著浪聲,退後兩步,掙脫他的懷抱,撇嘴而笑,萬般委屈地說道:“怎麼這麼著急呢?慢慢來嘛!”那地痞見她毫不反抗,喜上眉梢,忙問“應當怎麼辦呢?”
薛花娘翻了那地痞一眼,說:“也該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以免遇上路過的人來打擾。再說象你獲得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