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審知活著的時候就進行著,王延均被陳金鳳吊起胃口,時常湧起強烈的慾望,雖因名份攸關,極力抑忍,終究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可說家賊難防。
中原地區狼奔豕突,朱溫和李克用父子為了那個皇帝寶座鬥得死去活來,福建地區便也盛傳王宮中有真龍飛騰直上雲霄,恰在此時王審知死去,王延鉤就將長春宮改為龍躍宮,在福州即皇帝位,國號大閩。亂世中大家都忙於爭權奪位,忙於身家性命,顧不了那麼多禮法,王延鈞根本就沒有像唐高宗那樣為得到武則天想盡辦法,他非常簡單地就把陳金鳳召進宮來,二十四歲的父王愛姬和三十初度的新閩皇終於用不著畏首畏尾了,放開手腳,開懷取樂,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這一對人兒還渾然不覺。
王延鈞比他的父親王審知窮奢極侈多了,他初登皇位就遣使遍訪福建各地,廣徵美女人宮,夜夜崎筵盛開,將那金龍巨燭數百支同時點燃,高低上下將整個寢宮照得尤如白晝,寢宮中特地擺一張寬達數丈的龍床,長枕廣帳,就象舞臺一樣,四周再圍上水晶屏風,床上鋪以五色錦被,每當更深夜間的時候,他就和陳金鳳喝得半醉半醒,裸程相擁,在偌大的床第之間翻來滾去,表演各種各樣的交媾姿態,叫那些才選入宮的紅花閨女,隔著水晶屏風觀賞學習,以為笑樂,叫做“水晶秘戲”。一段時間後,就命令成群的宮女為他裸體伴寢,玉體橫陳,春色無邊,王延鉤便像是狂蜂浪蝶般地往返採吮,嘻嘻哈哈,聲聞戶外。日日美酒,夜夜荒淫,冷雨敲窗,山雨欲來,國事逐漸不堪聞問。
當時王延鈞除了寵愛陳金鳳外,還有李春燕為貴妃,此外還有一個男寵,也許男子同性戀是當時當地的一種風尚,特別是有權有勢人的一種時尚,王延鈞的男寵叫歸守明,甚至一段時間中,九龍紗帳中都成了歸守明一人獨霸的局面,乃至於連“誰謂九龍帳,只貯一歸郎。”的謠諺都已經出來了。後宮的鶯鶯燕燕加上這一位“歸郎”,使得王延鈞疲於奔命,旦旦而伐,最後終於得了瘋癱症。
王延鈞得了瘋癱症,歸守明成了久旱飢渴的宮女們爭奪的物件,九龍帳中陳金鳳自然是捷足先登,男貪女愛,別有一番旖旎的風光,一般宮嬪想分一杯羹都不可得;不僅如此,有時陳金鳳慾火太熾,歸守明還不得不使百工院使李可殷代勞。陳金鳳完全是為了滿足肉體的需要,而貴妃李春燕則加緊實施自己的報復計劃。
李春燕的資貌原比陳金鳳豔麗,只因狐媚技藝略遜一籌,因而始終被冷落在東華宮中,在長久向隅的孤寂生活中,把慾念的觸角早已伸到了王延鈞的長子王繼鵬身上,她利用王延鈞已經癱瘓這一有利條件,抓住陳金鳳與歸守明、李可殷私通這一點,與陳金鳳談判,動之以利害,施之以要脅,要陳金鳳從中匈通,勸王延鈞同意將她李春燕賜給王繼鵬。王延鈞在陳金鳳的花言巧語之下,居然同意了這件事情,王繼鵬當時被封為福王,李春燕堂而皇之地由東華宮移居到福王的府中。後來皇城使李傲因與李春燕同姓,便千方百計地與李春燕認作同宗兄妹,現在李春燕嫁給了王繼鵬,他自然又與王繼鵬成了郎舅至親,三人勾結,開始了有計劃的奪權鬥爭。
王延鈞雖然行動不便,但對於權力的掌握,仍然不肯絲毫放鬆。原來王延鉤雖然淫亂,但依賴薛文傑和吳英兩位大臣的支撐,即使小有摩擦,大體上仍能戮力同心;王延鈞的病卻加深重了二人之間的矛盾,當時薛文傑任國什使,王延鈞對他深信不疑,一切軍政大權都交給他處理,引起內樞密使吳英的不滿,久而久之,漸成水火,王延鈞病糊塗了,竟至於聽信了薛文傑的一面之詞而殺害了吳英,不啻是毀掉了大廈的一根棟樑。恰好這時吳國的楊行密看到閩國勢弱,趁機發兵攻打建州,建州就是今天福建的建甌,位於閩國西部要衝地帶,倘若建州不守,東部濱海的福州就發發可危了。王延鈞立即徵發大軍抵禦,不料軍隊卻遲遲不肯遵命開拔,原因是吳英曾作過軍隊的統帥,與軍隊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這時軍隊乘機鼓譟,要王延鈞交出薛文傑為吳英雪冤,迫不得已,王延鈞只好交出薛文傑,軍士們殺死了薛文傑,由於軍隊的英勇奮戰,吳軍被打退了,但閩國內部卻形成權力的真空。因陳金鳳的爭寵而使李春燕組織起來的小集團,勢力迅速膨脹,一股壓力透過歸守明、李可殷、陳金鳳日益傳到了王延鈞的身上,因為李春燕等人畢竟還不敢直接把矛頭對準王延鈞,於是先拿宮中的男寵歸守明和男寵的幫手李可殷下手,王延鈞日益關注事態的發展,王延鈞的態度也加快了王繼鵬、李春燕的行動步伐。
首先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