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冠頂的老人匆忙擋在了幾個人中間,憤然喝道:“馬麻子,王麻子,還有你倉兒,你們聽見沒有?”
朱少文定睛看去,眼中不由一亮,心中不由一喜,面前這人正是他幾次尋訪未果的說相聲的張三祿!三年未見,老人家已顯得精神大不如前。
“張師傅,晚輩朱少文有禮了!”他急急跨上一步說道。
張三祿擺擺手,充滿怒氣的臉仍朝著馬麻子幾個,“我站這兒半天了,一直沒說話,倒要看看你們幾個能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來!殺人不過頭點地,竟要拿糞湯子潑人家的場子,虧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方才那位姑娘問得對,憑什麼你們能說相聲別人就不許呢?你們就是相聲,相聲就是你們?相聲是你爹的產業,是你孃的陪嫁?不是我誇口,北京地片上說相聲的我是頭一個,滿大清國在我之前也沒人打出相聲的旗號,眼下,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我張三祿還沒死呢!”
幾句話噎得三個人縮頭縮腦、啞口無言,足以看得出老人在他們跟前的地位與威勢。
“你們拜過師嗎?你們求過藝嗎?我又要求你們什麼了?”張三祿伸手往人群外一指,“行了,哪兒來的回哪兒,麻溜著吧,別讓我看著心裡添堵。”
三個人面面相覷,低了頭,提起糞罐子蔫蔫走了。
這時,老人才回身執了朱少文的手,親熱地說道:“我知道你去找過我,偏就不湊巧,沒讓咱爺兒倆見著。今兒這事別往心裡去,有我在,什麼都別怕。對了,你連窮都不怕,還畏懼這幾個橫小子嗎?”說罷,顧自哈哈笑了起來。
沈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