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宜風眸子微微一動,馬上就想透了其中的含意,薄薄的唇角也微微的勾起來,“那好,聽你的,就這麼說。”
林攸寧的心裡就忍不住的失落,一邊才道,“嬸孃現在中風,我也不想就仍下嬸孃一個人,平日裡也會往壽王府那邊去,我看咱們就別回去了,我這又要臨產了,折騰到那邊萬一在那邊有了動靜,還不好弄。”
顧宜風點了點頭,“也好,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全聽你的。”
林攸寧以為大哥哥沒有話了,結果就聽大哥哥又道,“外人的看法你也不必擔心,我這邊更沒有事,你也知道我向來是不在意旁人的議論。不過你擔心臨產的事情到是要放在前面,產婆那邊備好,你大嫂那邊大夫也看過,只說吃著藥先調理,這事還是讓她往開了想才是。”
林攸寧這下忘記了失落,“大夫那邊也說不行?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大夫也說了,應該是遺傳下來的,能有一個姐兒就已經不錯了,這事我看你還要先從你兄長那裡說,只要是他心裡明白,其他的都好辦。”
林攸寧心裡就明白了,“這事我心裡有數,大哥那邊我來說。”
顧宜風站起身來,走到對面,低下身子,輕輕一動就把人抱了起來,林攸寧的臉一熱,“大哥哥怎麼又抱我了?”
心裡卻是甜甜的。
顧宜風看著她那把一切心思都表露在臉上的樣子,唇角也微微的勾著,“不抱你抱誰?還是你想讓我去抱別人?”
林攸寧知道是在逗自己,嘟著嘴道,“可以啊,只要大哥哥想抱,我是不會攔著的。”
顧宜風抱著人已經到了床邊,“等臨產後,養一個月身子咱們就輕鬆了。”
這話說的曖昧,林攸寧的臉卻是紅透了。
自從她的肚子大了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有過房事,每晚大哥哥摟著她醒覺的時候,她都能感受到大哥哥在忍著,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雖然活了兩世,可是對房事上的事情,林攸寧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的天已經放黑了,林攸寧現在又是個身子重的,多數時候都是躺著,可是臨近生產,卻是要多走才是,林攸寧卻有些力不從心。
顧宜風看著放到床上便沉沉睡過去的小臉頰,臉上的笑意才退下去,一直等人睡沉了,他才輕身的起身叫了海蘭好好照顧,人出了東府。
侯府裡的影水院裡,董氏臉色沒有血色,看到走進來的人,她扭開頭看向窗外,屋裡除了一盞昏黃的燈,並沒有太多的燈光,外面又漆黑一片,跟本就看不到什麼。
顧宜風進來之後,在離董氏遠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你想見寧姐?有什麼事想和她說?還是想做什麼?直接和我說吧。”
董氏這才有了反應,她將視線收回來,看向陰暗裡的顧宜風,因為他是坐在背光裡,所以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董氏其實不用看也能猜到顧宜風沒有什麼好臉色。
兩個人夫妻多年,顧宜風與寧姐在一起時臉上的神情,是與她在一起時從來都沒有過的,董氏現在一個人時總是能回憶起兩個人剛成親的樣子,在問自己當時她為什麼就把這個男人給推遠了。
“你知道了一切是嗎?那你想怎麼做?又想怎麼樣對付董府?”董氏開了口。
從那個道士被送到院子裡的那一刻,董氏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也都被扯開了,她一直在等著她的結局,可是顧宜風那邊卻是遲遲都沒有動靜,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在那樣的折磨中,她還是選擇了見林攸寧。
董氏也知道很可笑,都這個時候了,她能想到的人竟然是林攸寧,甚至知道只要是問了林攸寧,林攸寧一定會告訴她怎麼辦。
結果林攸寧沒有來,卻是等來了顧宜風。
顧宜風沒有開口,董氏卻覺得有些發悶,“你到是說話啊,是殺是刮只要一句話就夠了,你總這樣讓人活在驚嚇中很舒服嗎?顧宜風,我就和你說實話。對,宗哥不是你的孩子,可是我和你這麼些年,肚子一直也沒有動靜,毛病跟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你都不進我的院子,一個月才來兩次,我怎麼能懷上兒子?後來你的心又落在了寧姐的身上,就是侯府這邊都不回來,我若是不想辦法,只怕有一天這侯府都是寧姐的。我能那樣做都是你害的,所以你要恨也只能恨你自己,而不是我。”
“我知道你把道士送來就是想嚇我,你只管嚇我就是了,我不怕你,反正這事你也知道了,左右不過就是一死,還能怎麼樣?顧宜風,其實知道你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我的心裡很痛快